第93章
  赵怀逸没想到还能同她独处,正斟酌着怎么开口,身上的锦被猛然掉落在地上,
  姜漱玉居高临下看着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是粗暴地将他身上的腰带扯下,疼得他面色泛红,小声喘息。
  这幅媚态惹得姜漱玉伪装的平静瞬间被撕破,漠然嘲弄:“赵怀逸你就这么下贱,随便就把身子给了别人。前世怎么没见你这么放荡,莫不是嫁给我之前就已经被人玩弄。”
  赵怀逸因为伤口被扯到疼得死死咬唇,温热的泪顺着脸庞流到散乱的衣领之中。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只觉得由里到外都像被刀割一般。
  满腹委屈实在扛不住,通红眼眶中的热泪不断涌出。腰封被女人扯到地上,露出后背的累累伤痕。少年青涩柔韧的身躯被完全展现在姜漱玉面前。
  她身为医者见过无数病患,对于生死病痛早就看淡,可看到那遍布的乌青还是忍不住皱眉。
  这么漂亮的身子若是留下伤口他日后的妻君定会不喜。
  赵怀逸浑然不知道姜漱玉的想法,半跪在床榻上柔柔看着她。
  “妻君,我的身子只被你一人碰过。”
  第84章
  姜漱玉将心头的怒火先压下去,语气放缓,“你什么时候被我碰得?”
  她心中有了最坏的打算,难道有人又冒充自己夺了别人的清白。
  赵怀逸从未见过妻君这样故作平静的癫狂神色,往日温和的眼眸夹杂着他看不懂的冷意。身上青紫交加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拉扯,给予他钻心的疼痛。但想到这是漱玉难得给予的粗暴,他的身体竟无端兴奋起来。
  他趴在床榻上,浓密的发丝遮住那漂亮的蝴蝶骨,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窄腰。苍白的侧脸如玉雕一般莹润柔美。那双睁开的眼眸又带着蛊惑人心的艳色。
  赵怀逸按捺住发热的身子,颤声道:“我不想进宫才谎称自己跟人在道观有了私情。”
  姜漱玉怒极反笑,漠然起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你知不知道无媒苟合会是什么下场。”
  一些世家大族为了维护颜面甚至会将人给沉塘弄死。这件事若是传到外人口中,岳母别说会被逐出太常寺,恐怕还无法在京中立足。
  “知道,我可以不要名分。”
  赵怀逸看过不少市井流传的话本,最受人捧读的就是世家公子偷偷私会寒门女子并委身的羞人艳事。
  其他人虽觉得不堪,甚至要将人打死。但结局都是女子飞黄腾达后,风风光光将被世人指点的公子迎娶进门。两人会恩爱白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谓好不快哉。
  “赵家是什么样的门第,你是想让你的母亲蒙羞吗?”
  姜漱玉最厌恶他的不懂事,前世愿意哄着他,今生已经不想再去迁就。
  “可前世我兄长还在道观里供人赏乐呢,也没有见母亲怎样。”
  谁家的好公子会一直不嫁人在那种地方待着,若不是赵青琅内心狠毒将自
  己谋害,他那二十五的老男人顶多嫁给不惑之年的女子当填房。
  旧事重提,姜漱玉脸色微沉。
  “我这就同你母亲说你是因为不想进宫才谎称失身。”
  “不要,我不想嫁人,哪怕像兄长那样在道观里待一辈子也好。”
  “你知道他前世为何一直待在道观之中吗?”
  “因为他嫁不出去。”
  赵怀逸答得干净利落,他知道兄长只能依靠家室择上一门好婚事,可他年纪太大,提亲的女子大都长他十多岁。就因为挑挑拣拣才到最后也没有人要。
  姜漱玉望着他,似笑非笑道:“那是因为你占了他的婚事。”
  赵怀逸沉默良久,身上的疼痛逐渐清晰,面色也变得尤为苍白。
  “陛下属意你进宫,你母亲疼爱你才推脱再三。”
  赵怀逸抬眸愣住,他以为母亲是贪图权贵才送自己进宫。所以才谎称失身想将清白留给漱玉。
  “那次在城外同你说话女子就是陛下。你的胆量还真大,竟然敢对帝姬说那种话。为了赵家你也应该懂事些。”
  姜漱玉勾起手指重新将赵怀逸腰间的衣裳给披回身上。
  临走之前,身后传来微弱的男声:“妻君,你想让我进宫吗?”
  姜漱玉顿住,风轻云淡说:“我是你兄长的妻君。”
  言至于此,他应该懂得她的意思。
  “我已经十七了,再不嫁人就是老男人了。”
  姜漱玉看他固执己见,索性冷心道:“凭借你的容貌,陛下定不会薄待。若你心中还有赵家,就知道该怎么做。”
  她刚欲起身离开,温热的身躯就贴在后背。少年身上的香气清淡温和,让姜漱玉一时忘记挣脱。湿热的泪水不断滴在她脖颈间。
  “妻君你要了我吧,我不要名分只想把身子给你。”
  赵怀逸顺着后背渐渐滑落到地上,跪在地上时衣衫半褪至腰间。仰头红着眼眸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她。
  姜漱玉被他拽住衣角挣脱不得,转身就看到一幅红梅泼墨的春色图。淡粉的寒梅在湿润的墨色间颤颤巍巍地挺立。
  没有女人能拒绝这样的身子。想到赵怀逸以后会被其他女子压在身下承欢。白腻如玉的身子被人把玩揉捏。动人喘息间还乖顺地含着泪喊着妻君后,姜漱玉心中感到烦躁。
  “啪。”
  狠厉的巴掌打在赵怀逸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我怎会要你这样的贱货,哪怕是个外室,”姜漱玉口中说着粗鄙的言语,语气却依旧平和,“身为世家的公子却比花郎还要放荡,真是投错了地方。若身在花楼里,定是每日张开腿发情伺候人的狗玩意。”
  赵怀逸听着耳边辱骂的自己的话语浑不在意,直勾勾看着她。
  “我只是妻君的狗。”
  姜漱玉平静的面色有一丝龟裂,趁没有失态前拂袖而去。回到大堂内想同岳母商讨怀逸的事,但下人禀告说主君有要事让她稍作等候。
  为她端茶的是个模样清纯的少年,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做事有些毛躁,不慎将滚烫的茶水倒在衣袖上。疼得皱眉咬唇,疼痛难耐。
  姜漱玉身为医者顺手将他的衣袖撩起查看,看无大碍后松开手。
  对方却乖顺回应:“您在这里枯坐也乏累,不如去偏院坐坐。”
  姜漱玉一愣,对方的试探她哪里会不知。明明才让赵青琅不要塞人,他不可能还犯她的忌讳。所以这只能是李氏的主意。
  她猜得倒也没错,刚才去诊脉的功夫。赵青琅陪嫁的小厮就偷偷过来向主君禀告。
  “此事石竹觉得瞒不住了,才让我过来说此事。”
  赵明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氏鼻子厉声道:“你听听,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还把怀逸推到火坑里。”
  她素日觉得李氏出身高贵定是能教导好二子,谁知一个比一个放肆。
  跪在地上的李氏吓得瘫倒在地:“你说得句句属实。”
  “小的哪里敢欺瞒,公子进门后大人也就过夜了七八回。有几次临到后半夜就去书房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公爹知道后也提醒了几次,可是大人身旁还是就公子一人伺候。”
  “妻君,青琅这孩子从小学的三从四德哪里会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他上次回来我还叮嘱他把石竹给纳进房伺候,定是漱玉不中意才假意推脱,她是不是还留恋那雪公子。女人总是被外面的野男人给迷惑,收不住心。”
  赵明若皱眉,花楼里的男人不过是供人赏玩的东西,哪里配跟青琅伺候。但想到青琅夜里留不住人,这总不能让那好孩子平生受委屈。
  “倒不是如此,公子曾对大人说,想将雪公子纳起来。大人却很生气,说那人身分卑贱,她哪里会娶进家门落入口舌。”
  赵明若听后眉目舒展,更是心疼漱玉身边没个可心人伺候。
  她起身斥责:“看看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本以为他早就改了脾气,想不到还是这般小气。身为正夫就应该多为妻君分忧。漱玉平日在太医署劳累不堪,他既然不会伺候就应该懂事点。漱玉既然还没走我就亲自给她挑个佳人。”
  所以赵明若就选了这少年过去服侍,生怕青琅不肯索性就将人给先要了再说。
  但姜漱玉重活一回对情爱一事早就看淡,直接拒绝了这份美意。
  “我在这里等候就好。”
  “大人,我是……”少年吞吞吐吐,面色发热不知应如何表示。
  赵青琅刚进厅堂就瞧见两人的亲昵之举,妻君的手搭在那下人的腕上。他听说妻君来到赵府才赶紧又过来看看。
  “妻君,您知道弟弟的事了。”
  在看到来人后姜漱玉刚才发泄的怒意又汹涌起来,她冷静道:“是,正好他刚受罚就帮忙看看伤势如何。”
  “怀逸哪里伤了?”
  赵青琅顾念弟弟伤势刚要去瞧瞧却被人一把拉住。
  “他刚睡下,别打扰了,”姜漱玉眸色晦暗不明,温润的面色带着森冷的笑意,“隔壁就是你未出阁的闺房,我还没去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