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楚洵白了他一眼,“我看殿下切磋棋艺是假,诚心挖苦下官才是真。”
  谢卿山讪讪一笑,“文仲兄何必动怒,你不是早就放下蓁蓁了?你府中家妓的事,本宫都听说了,本宫有时候也羡慕文仲兄的洒脱,哪像本宫,始终是放不下她。”
  “本宫也不怕文仲兄笑话,本次找你来,也是为了向你取取经,想知道你是如何开罪她的,将来我若是娶了她,也好避讳着些。”
  “你娶她?”楚洵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脱口而出阮蓁的身世,但事关重大,却到底是忍住了,只冷冷道:“你还是先找到她再说吧。”
  谢卿山对此却是成竹在胸,“人本宫自然是要找的,本宫这辈子就稀罕这么一个女子,就是上天入地,就是掘地三尺,本宫也会把她找出来。”
  楚洵唇角微勾,轻讽道:“没想到殿下倒是个痴情种。”
  “不过也难怪,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谢卿山可听不得这话,“什么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和我父皇可不同,我和蓁蓁那是有过命的交情,我对她可不是见色起意。”
  “是吗?过命的交情?”楚洵喃喃自语,语气是那说不出的酸。
  见谢卿山张口又要叨叨,楚洵赶忙叫停:“好了殿下,我不过是蓁蓁的前夫,对你和蓁蓁的过往实不关心,你我还是下棋吧。”
  说罢,楚洵落下一子,向谢卿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举止分明很是有礼,眸光也甚是温和,却不知为何谢卿山心里发毛,总觉得这人的好脾性都是装的。
  尤其是在接下来的对弈中,被楚洵大杀四方,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难道说这人并没打算放了蓁蓁?
  不过,他不放过又如何?他如今自甘堕落地养家妓,蓁蓁但凡是个掌眼的,就知道该选谁。
  破了残局,两人又手谈了几局,便已是午膳时分。
  楚洵起身告辞,谢卿山却极力挽留,两人用过午膳,又继续了几盘棋局,至太阳落山,这才放人。
  亲自送去大门外,又约他下回来东宫下棋。
  楚洵一一客套过去,这才转身去国公府的马车。
  马车开始行进,楚洵抬手去放下竹制卷帘,却不经意间瞥见了谢卿山腰带上的香囊,靛蓝地,四盒如意纹,和晨间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竹制卷帘落下,遮住了男子眼中霎时转暗的眸色。
  只楚家的马车一走,平安就急匆匆地冲出了西侧门,跑得是气喘吁吁。
  “有人看到富贵跟着楚大人一路过来,你们有看见它吗?”
  富贵是谢卿山养的猫儿。
  西门一共有八个守门的侍卫,其余人等皆是摇头,唯有一个不太确信地道:“我好像看到一只猫,爬上了楚家的马车顶上,是不是黄间白的花色?”
  平安道:“正是。”
  转头,平安又自言自语道;“那看来,小人要跑一趟英国公府了,只是不知富贵向来认生,怎么会跟着楚大人走?”
  “说起来,除了我和主子爷,富贵也就亲近阮小姐,今日怎地……”
  话音未落,平安就听自家主子吩咐道:“备车。”
  “不,不必了。”
  不能打草惊蛇。
  楚洵离开后,阮蓁领着江婆子挑了一些软缎,打算在离开之前,给孩儿做一些衣物,自然这孩子不会缺衣裳穿,不过是叫他留些念想罢了。
  只她从未做过小孩儿的衣裳,尺寸什么的也拿不准,便将这裁剪的活儿交给了江婆子,听闻她家中孙辈多,衣裳都是她亲自做的,裁剪小孩儿的衣料不在话下。
  阮蓁想做的衣物有些多,光是选料子就选了一上午。
  用过午膳,阮蓁有些犯困,便开始午歇。
  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是犯困,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天黑。
  她醒过来时,外头还在下雨。
  起身后,阮蓁对着镜子绾发,见江婆子端着一碟子枇杷进屋,就问她:“又下雨了。东厢的屋顶可修好了?”
  江婆子道:“夫人午歇时,昌管事带着泥瓦匠来过,说是房梁被虫蛀坏了,瓦片这才放不稳当,这一时半会只怕是修不好,又让老奴将夫人的一应用具全都搬了出来,如今在东次间,该如何处置,还请夫人示下。”
  房梁被虫蛀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当时她看过一本账本,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在她嫁过来的前面半个月,照雪斋翻新过一回,老旧的门窗都重新换了,若是房梁当真被虫蛀了,那时候便会休整。
  那便只能是她离开的这几个月坏的。
  试问短短两三个月,什么样的虫子,能够将梁柱蛀坏?
  她这个表哥啊,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了让她留在主屋,竟然连这样的伎俩也使了出来。
  阮蓁倒也不拆穿他,只吩咐将婆子,“都搬到隔壁的空屋去吧,用取也方便一些。”
  江婆子离开后,阮蓁又开始梳头发,看着铜镜里越发丰腴的一张脸,阮蓁觉得有些奇怪,照说这些日子她日日担忧自己的安危,怎地还发胖了?
  不过不及她细想,楚洵的身影便楚出现在了铜镜中,湿漉漉的一张脸,湿漉漉
  的衣裳,显然是淋了雨。
  阮蓁转过身,忧心道:“表哥,你怎地不撑伞?”
  楚洵却并不答话,几步上前,扣着女子的薄背,将她按向自己的胸膛。
  阮蓁坐在凳子上,如今是歪着身子,到底是不舒服,便抬手去推他,“表哥,你到底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又想到他今日是去见谢卿山,便又问道:“是谢卿山惹了表哥生气?”
  她不提谢卿山还好,一提谢卿山,楚洵便将她搂得更紧,几要叫她透不过气来,她艰难地道:“表哥,你要不要先去沐浴,你身上都是湿的。”
  楚洵道:“你进来伺候我沐浴。”
  阮蓁想要拒绝,楚洵却已经拉着她,去往隔壁的浴房。
  浴房有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沐浴倒也方便。
  起初倒也是正经地沐浴,楚洵躺在汉白玉铺就的浴池里泡澡。
  而阮蓁则褪了鞋袜,坐在池子边给他清洗发丝。
  待头发清洗好,阮蓁便起身要去取架子上的棉帕,给他绞干头发。
  却不想,楚洵不知发哪门子疯,竟然将她拖入了浴池。
  背被抵在池壁,有人扣着她的头,将湿润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脖子上。
  太过突然,阮蓁有些不适,挣扎间滑入了池子。
  男子一把将她捞起,继续方才的吻,他紧扣她的薄背,手扶在她的肩上,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
  女子动情仰脖,两腮渐渐染上绯色,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手无意识地扣住他的头。
  男子微一抬眸,瞧见女子涣散的眸光,得逞地一勾唇,让她坐在浴池边缘,而后跪在浴池中,将滚烫的气息喷薄在□□。
  女子咬紧唇瓣,一声猝不及防的呻.吟从唇角溢出,她抬手去推,却怎么也推不动,最后无法,男子的肩膀便遭了许多罪。
  可男子却并不觉得痛,反倒是觉得异常兴奋,他顿下动作,抬起满是欲色的眼,“喜欢吗?”
  “嗯。”女子的声线已然是带着勾人的媚。
  “乖觉一些,往后都这般伺候你。”
  “嗯。”女子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却这时,一道震天动地的踢门声,自浴房后面的空地响起。
  “楚洵,你这个王八蛋,又在欺负蓁蓁。”
  第75章
  “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敢?”
  “你是不要命了吗?”
  “蓁蓁,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说罢,又是一阵猛踢。
  阮蓁此刻已然清醒,是谢卿山,他找来了,如今就在外面,听着她和楚洵欢好的声音,愤怒得振聋发聩。
  而楚洵此刻又在做什么?
  依旧跪在浴池中,神情专注,就仿若谢卿并不存在,丝毫不受影响。
  这么说也不全对,或者说,谢卿山更像是那助兴的酒,叫他更加卖力。
  但阮蓁做不到这样旁若无人。
  她伸手去搡他的肩,然却软绵绵地像在轻抚,换来的是更汹涌的迫害,击得她溃不成军,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明白,“你、放开、我。”
  “嗯……”又是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从唇角溢出,透过门缝传到了谢卿山耳里,他眼里的火窜得更高,似要把世间万物通通烧毁,踢门的力道越发地大,嘴里的叫嚣也更甚。
  “楚洵,我把你当朋友,你却霸占我的妻。”
  “没想到你竟然是个伪君子。”
  “你把蓁蓁还给我,否则我定要你好看。”
  谢卿山口气不小,气焰更是嚣张,门框都快被他撞散了。
  然楚洵却是气定神闲地匍匐在地,间或传出一声闷哼,夹杂着女子的低喘,糜艳的气息叫谢卿山嫉恨得双眸发红,他一拳砸在木门上,汩汩的鲜血直流,他却尤不见疼,只一门心思在阮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