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死敌成了我夫君 第58节
  怀宁闻言,募地发出几声冰冷的笑意,“上天不公,想让我历经苦难,去做那劳什子高高在上的神,再去拯救世人?哼!我偏不,凭什么我要吃尽这般苦头?那些伤我害我之人又凭什么妄想被神明庇佑?”
  良久,那声音仿佛被怀宁的气势所震慑,竟然就此沉默,未曾再发一言。
  怀宁的眼里燃着熊熊烈火,嘴角微勾,偏头一笑:“成神有什么意思,我宁愿去做那恶鬼,这才能让我去做想做之事。”
  话音刚落,怀宁头顶的那抹皎洁白光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执念不散,成恶鬼,无往生。
  而怀宁不需要往生,她要做恶鬼,还要做最强大的恶鬼。
  从此,再无人可欺她。
  执念的浴/火让怀宁痛入骨髓,这是化为恶鬼的必经之路,自是极疼,疼得她想叫却叫不出声,但她不怕,因为这疼不及她心里的疼万分之一。
  时间一点点过去,怀宁默默忍受着痛苦,直至那份痛楚逐渐转化为麻木,她甚至已经感知不到疼痛。
  当怀宁意识恢复之际,她发现自己正伫立在宁安国的街头上,夜色深沉,天空飘洒着洁白的雪花,而她脚下的积雪已积了厚厚一层。
  她展开掌心,晶莹的雪花一落到她手心便消失不见了。
  她轻轻笑了,她真的重生回来了。
  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怀宁,而是恶鬼燕宁。
  母妃姓燕,她便冠以她的姓氏。
  她此刻很想直接冲进皇宫里杀了那些害她之人,但她还是只新生的恶鬼,尚未拥有足够的力量,她需要更多的力量来让自己变得强大。
  她的目光轻轻掠过远方金碧辉煌的宫殿,双手无力地下垂,却在无声中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微红的光芒,牙齿也不禁微微颤抖。
  许久之后,她终究按捺住内心的波动,转身默默离去。
  *
  燕宁踏入了这片被称作岩溶炼狱的神秘之地,这里是快速汲取力量的绝佳所在。
  她曾从楚言口中听过,恶鬼一旦进入岩溶炼狱历练,最后的结果不是生便是死,而生者只有一个,剩下的皆会被最后的生者吞噬力量,即便是最后的生者也得经受岩溶炼狱的最终考验,否则便也只有死路一条。
  站在沸腾的岩溶炼狱面前,燕宁耳畔响彻着恶鬼的凄厉哀嚎,却无丝毫畏惧,无
  片刻迟疑,毅然决然地投身跃入那翻腾的炼狱之中。
  寻常来说,恶鬼不会感到疼痛,而岩溶炼狱却是针对恶鬼的酷刑,它能让恶鬼的元神遭受犹如钻心刺骨的剧痛。
  而恶鬼们不得不在严苛的环境下相互搏杀,竞相吞噬对方的力量以壮大自身。唯有最后的幸存者,方能掌握岩溶炼狱无上的力量。
  然而迄今为止,尚无一只闯入的恶鬼能够生还。因此,鲜有恶鬼敢于冒险借此方式来提升自身的力量,即便是鬼王昊天亦未曾涉足其中。
  走捷径往往伴随着沉重的代价,一旦失利,便可能万劫不复。
  燕宁一进入岩溶炼狱里,就疼得几度昏厥,但仍撑着睁开了眼。
  而她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数只恶鬼向她缓缓逼近,他们眼中满是对力量的炽热渴望。
  第118章 国师的秘密“别来无恙啊,国师大人。……
  燕宁努力镇定心神,她知道,她这个新来的恶鬼定是会被盯上的。
  敢于在此孤注一掷的恶鬼们,皆是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前来,燕宁亦不例外。
  在岩溶炼狱待的冗长时间里,燕宁杀尽了所有争夺力量的恶鬼,还吞噬了他们的元丹化为己用,以此壮大力量,在最后一道考验里又顽强地活了下来,这其中所受的苦痛,不断地磨砺了燕宁的心志。
  她自岩溶炼狱的深处缓缓挣脱而出,此刻拥有了岩溶炼狱力量的燕宁并不惧怕它带来的灼痛,岩溶炼狱甚至为她开辟了一条道路,她笑着站起身来,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快速愈合了。
  *
  待燕宁重返人间时,才知道宁安国此时正在抵抗别国的入侵,一向偏安一隅的宁安国竟因为珍贵的国宝被人盯上才遭此大难。
  宁安国在现任国主的统御下早已日薄西山,摇摇欲坠。相较之下,发动攻势的雲国实力雄厚,攻克宁安国不过是早晚之事。
  目睹战场上两军激战不休,燕宁不屑地扬起嘴角,轻笑一声。微风轻拂,吹散了她额前的发丝,但她却对此不以为意。
  她站在山顶上,冷漠的目光凝视着下方,那里雲国将军正指挥着麾下士兵横扫敌阵,其军容壮盛,威势如虹,锐不可当。相较之下,宁安国则显得力不从心,连连败退,难以抵挡雲国的强劲兵力。
  没过多久,雲国便轻松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
  战胜之鼓擂响,雲国勇士们振臂高呼,胜利的喜悦溢于言表,反观宁安国残兵,皆垂头丧气,颓然败退。
  夜幕低垂,燕宁悄无声息地进入宁安国境内,她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畅行无阻,直至抵达国师府。
  她静立于国师门前,尚未来得及有所举动,便听国师声音中带着戒备,徐徐问道:“来者何人?”
  燕宁脸上不带一丝情绪,用力地踢开了房门,她步履沉稳地走进屋内,身后的门随风关上。
  “别来无恙啊,国师大人。”
  她美艳的面容上满是即将要嗜血的兴奋,正当她想要说第二句话时,却见眼前之人竟是位花甲老人,满鬓白发,脸上皱纹尽显,可此人身上分明穿着国师的衣裳,从五官上来辨别,是国师没错。
  她轻蹙秀眉,忽地听国师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道:“是你,你怎么会?你不是死了吗?不可能,你明明......”
  “明明连头都被砍了,怎么会活过来,你想说的是这个对吗?可你忘了吗?人一旦执念过重,死后就会化为恶鬼,你猜我的执念是什么?”燕宁笑着拨弄胸前的头发道。
  国师惊恐万状,连连后退,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颤抖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燕宁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国师面前,冷声道:“猜不出来吗?还是你不敢说?”
  “那好吧,那我便告诉你,我不甘心,我要报仇,我要你们这些害了我和我母妃的人都能得到应有的报应。”燕宁眼里的怨恨如烈火一般跳跃。
  国师浑身发抖,竟没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气势。
  燕宁疑惑道:“国师大人,你好歹也是修行多年,面对我这恶鬼,怎么怕成这样啊?还有你这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她声音故作娇柔,并不急着杀他而后快,想要知道他身上藏着的秘密。
  她一进来,便觉得这国师很不对劲,一向驻颜有术的国师此刻竟这般模样,显然其中必有蹊跷。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地用手遮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燕宁迅速握住他的手腕,趁机仔细探查,竟惊讶地发现他竟无一丝法力,仿佛内中空无一物。
  “别杀我,别杀我......”国师吓得哆哆嗦嗦道。
  燕宁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他另一只手鬼鬼祟祟地欲探向柜边的暗格,她眼疾手快,瞬间一道青色火焰激射而出,令他的手痛苦地猛然缩回。
  燕宁放下了他,走到了方才国师意欲取用的暗格之处,轻巧地在侧畔一推,那暗格便自行弹出。其中,一只瓷瓶静卧,她正欲将其打开,忽见国师神情惊惶地爬过来,急切地喊道:“还给我,还给我!”
  “那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你方才不惜怕被我发现,也要取它。”燕宁拿起瓷瓶握于手中。
  国师眼神闪躲道:“这...这只是我调养身体的丹药,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哦?”燕宁偏头淡笑,但笑不达眼底,“不说实话是吗?信不信我一口吞了你,你想来应该也听过恶鬼吃人,虽然你看起来不大好吃,但我也能勉为其难地吃下去,至于你的骨头,我便拿去喂狗。”
  第119章 惩戒你这点痛不及我所受的所有痛楚的……
  国师虽然神情害怕,但还是未发一言。
  燕宁揪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道:“说不说?真以为我不敢吗?”
  她的话语中透着寒意,同时獠牙毕露,在昏暗的室内显得阴森可怖。
  “我…我说…我说。”国师声音颤栗,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他自知大祸临头,再也不敢轻易有所反抗。
  燕宁将他狠狠地掷于地面,声音冷漠道:“说!”
  国师无力地跌坐在地,双目微闭,长叹一声,沉痛地道:“修习道法者,最忌讳莫过占卜之时弄虚作假,若心术不正,必遭天地反噬,一旦谎言出口,法力必将荡然无存,沦为普通人。”
  “所以,在十七年前,你因占卜预言我乃灾星降世,结果反遭其害。”燕宁轻轻蹙起眉头,语气平淡地道。
  “是。”国师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目光落在燕宁手中的瓷瓶上,“所以我不得不依靠服用炼制的丹药来维持我的法力,同时保持我的容颜,以免被起疑。起初,我只需服用一颗丹药便能维持大半年,到后来慢慢变成三个月,两个月,直到最近已经是每日必须服用一次,方才你进来时,我的药效刚好又一次失效了。”
  燕宁听完,不解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了害我,将自己搞到这般田地。”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自小便宠她疼她,她要什么,我都会给,包括我的命,更何况我本就欠了她,不过是法力尽失罢了,只要能成,我不在乎。”国师轻声说完,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跪伏在地,向燕宁恳求道:“求求你,害你和你母妃是我一人之过,不要杀我妹妹,她最是柔弱胆怯,所有主意都是我出的,所有的事也都是我做的,你要杀要剐,我都任由你处置。”
  “好一个兄妹情深!”燕宁用力一捏,手中的瓷瓶应声碎成粉末,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描淡写道:“杀不杀你妹妹,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那你要如何?”国师隐隐猜到燕宁的话中之意,面色发白道。
  “在杀你之前,我想做点事,心情或许就好了。”燕宁弯眸一笑。
  “我听闻国师处置一些犯人时,向来喜欢拔舌或是挖眼来作为惩戒,今日,我就让你选一选,你是选择挖眼呢?还是拔舌?”
  燕宁说这些话时仿佛在说今日要吃些什么菜一般,但听得国师心里发怵,他瞳孔放大,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惊惧。
  等了半晌,燕宁不耐烦地道:“嗯?怎么不选呢?若是不选,我可就不高兴了,我一不高兴呢,等会可能就要去找你妹妹麻烦,毕竟她也算是我的仇人。”
  国师闻言,神色骤变,吓得摆摆手道:“不!不!我选!我选!”
  但他还没选,燕宁又扬起残忍
  的笑容道:“哎呀,我忽然想改主意了,要不两个都选吧。”
  此言一出,国师的眼神瞬间变得像是见到什么怪物一般,气得用手指着燕宁道:“你…你…”
  此刻,燕宁已经不想听他废话了,只是一瞬间,她便果断地拔掉了国师的舌头,紧接着又残忍地挖去了他的一对眼珠子。
  国师想要哀嚎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能躺在地上痛得打滚。
  “痛吗?你这点痛不及我所受的所有痛楚的万分之一。”燕宁嗤笑道,她的手上还沾了国师的血。
  在兀自欣赏了一会儿国师打滚的姿态,燕宁冷冽的声音传进国师耳里:“我心情很好,我答应你,不会动你妹妹一分一毫。”
  她的声音刚落下,国师便忽然不动了,她看出来了,他已经认命了,认命他即将要死在自己手上,然而,为了保全妹妹的性命,他甘愿忍受这般的屈辱。
  燕宁不觉心头涌起一丝酸楚,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了血脉至亲甘愿如此,而她的父皇却对她如此残忍。
  不过她是不会因此心慈手软的,她亦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轻易原谅别人的怀宁,执念的恨意早已占据了她的心。
  不对,恶鬼哪来的心。
  她早已没了心。
  燕宁给了国师一个痛快了断,让其形神俱灭,随风消散于尘世间。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发现了那个曾经给她日日送饭的哑女竟站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