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姑娘,这与理不合。”
  合什么合啊,她都要被闲梦落干傻了,逼疯了,那还管得了什么礼节。
  谁来给她说理去。
  全家上下,上到老爷主母,下到家丁仆役,只有她一人有耻且格,结果呢?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
  再继续待在家里,她会死的。
  不是有一天攻击闲梦落,被家族的人处置发落,就是哪日投了井,跳了湖,自绝而亡。
  “好郎君,乖郎君,我晕着呢。”解裁春胡乱扯着温孤怀璧的衣带,直往他身上贴。
  闲梦落的恶劣行径,敲碎了原来塑造贵女的全部观念。导致她现在对外行事,都透着一点他的痕迹。
  “或许是这里对姑娘来说太高了。”温孤怀璧不疑有他,托着人,换了低一些的树杈。
  解裁春仍旧赖在他怀里不起来,“还是晕。”
  温孤怀璧是好脾气的。
  对一个素未相识的女郎,也能尽力满足她的心愿。在她的身体状况和预达成的事之间,两相权衡,以谋求一个可取的中间值。
  他带着解裁春,在桃花林里反复换位,排除了高度恐惧、花粉过敏等元素,换到最后,都习惯人家弱柳扶风地赖在自己的怀抱里。
  右手逾越了分寸,揽在解裁春腰上,恰恰中了她的下怀。
  等到解裁春以为自己当真手到擒来,他又如顺溜的鱼,从没编严实的网格竹框里,溜出去。要煞费苦心的垂钓者,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
  解裁春揪着温孤怀璧遗留下来的锦帕,跺了跺脚。心里恨恨道,他要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偏要叫他做急于星火的登徒子。
  他等着瞧。
  温孤怀璧是挂名的门客,按年份领取俸禄,记挂在解裁春居住的府邸门下,不愁没有碰面的机会。
  解裁春蹲点、跟踪,打听出了他居住的院落,每日行动路径。各种手法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劲往他身上甩。
  一会掉了鞋,一会撞到人。一会迷路了,一会说脚疼。
  方法糙是糙了些,拙劣也是真拙劣。胜在管用。
  明眼人随便扫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伎俩,架不住忽悠的门客是真好心,左右放不下人。
  寄住的剑修品质、人格统统过得去,不是会袖手旁观的类型。
  “姑娘,今天刚日上三竿,您已经往我怀里摔了七次,掉了九次鞋,还次次往我面门上砸。”她脱了绣花鞋往他脸上砸的动作,主打一个快狠准。
  不像是来碰瓷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啊,有那么多吗?
  想着密集式刷脸,批量加深印象的解裁春,没想到翻来覆去使用的招数,密集过头。
  转念一想,没事,这不就脱敏了吗?温孤怀璧都不反感异性的贴身接触,能坦坦荡荡地用手抓着她的手腕了。
  只要脸皮厚,没什么看不开。解裁春很快说服了自己。
  解裁春是看开了,被频繁骚扰的温孤怀璧,可没有浮荡到看开的程度。
  “姑娘,您是遇到了什么疑难吗?可以说给敝人听,敝人会为您排忧解难。”
  解裁春下睫毛一颤。
  如果她把遭受到的不幸,说与家族招揽的门客听,难道他会冒着和仙家后裔作对的风险,帮助她一个连修真门槛都摸不到的人?
  如果她把有意接近他的目的,一一剖明,难道她就能得到宽宏大量,从被无辜清澈的修士这儿,得到温和的谅解?
  不,她不能。
  血肉至亲都不能信任,遑论被她刻意利用的人。
  她承担不
  起再度遭受背叛的滋味。
  潜藏在灵魂深处,连自己都要欺瞒的心声,暗自提醒,“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
  解裁春掏出淑焚斋里摆放的瓜果,一颗皮薄肉嫩的鲜桃。
  两手捧着,抔到温孤怀璧脸前,“这是我们初见时,你和我结缘的那棵桃树结出来的果子,你尝一口,可甜了。”
  谎言。其实她根本分不清楚他们在哪棵树下相遇。
  温孤怀璧伸手要接,解裁春收回手,咬了一口。然后踮起脚尖,扯着他的右衽,要人弯下腰来,用嘴唇渡过去鲜甜的果肉,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我对郎君一见倾心,郎君你呢?”
  谎言。甜美的果汁转瞬就会变质,出口的蜜语也可能是用恶意酿造。
  懂得见好就收的解裁春,知晓过犹不及的理儿。
  一亲芳泽,果断溜走。绝不留给人思量,断绝尘缘的余地。
  未出阁的姑娘跑没影了,温孤怀璧还愣在原地。满林子的桃花竞相开放。白的、粉的、红的,汇聚成云兴霞蔚的花海。
  风一吹,连花带叶,簌簌地落。
  温孤怀璧摸了摸湿润的唇,嘴里含着被渡过来的果肉,果然清甜爽口。
  该拒绝的。温孤怀璧禁不住懊恼。
  在解姑娘踮起脚尖,噘起嘴的时候,在右衽被扯中,由于身高不够,还得他来凑的时候。
  他分明可以不弯下腰,分明可以不接过由头。
  为什么放任不管,任由在风言风语漩涡中心的解姑娘,身体与心灵日渐向他靠拢。
  为什么?
  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解裁春采取了“人跑,我就追,人停,我就走”的攻势,向油盐不进的温孤怀璧,发起狂轰滥打。
  她都要被自己感动了,温孤怀璧却依然纹风不动。他们两人间隔的,恐怕是一层铁网纱吧!
  为世家效力的门客,有使命在身,要为收留他的门庭四处走动。
  这也是解裁春看中他的缘由。
  等温孤怀璧接令那日,主动上门的解裁春,发挥水磨功夫,把人的上衣都扯乱了,嘴唇都亲红了,终于说服人浑水摸鱼将她带出去。
  经过她持之以恒的努力,他们二人的关系来到了要捅破窗户纸,又不捅破的阶段。
  温孤怀璧一说上门求亲的事,解裁春就推三阻四,拙劣地提起新的话题,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来二去,温孤怀璧明了她的态度,冷下脸,要跟她断绝往来。
  解裁春哪舍得花费心思抓住的救命稻草,离自己而去。何况出门的日子,近在眼前。哪能放任自己前功尽弃。
  她当机立断,当天晚上摸上门去。三下五除二睡了人,光艳夺目的桃花落满席。
  温孤怀璧作为绛阙新起之秀,自然轻而易举就能推开人。
  偏偏心之所向,莫能抗拒。理智劝告他要及时制止,情感却还在犹疑。人半推半就的,实时上演何谓身娇体弱易推倒,任由初见之日就尽显狡猾风范的姑娘,欺身上来钻营。
  解裁春解了温孤怀璧衣带,自顾自往下坐。坐不住了,也要坐。
  从来被强制的人,只能举一反三,依着闲梦落授予的方式,一一回敬。
  生怕温孤怀璧跑了,又怕他不跑。成败在此一举。有多么大的山她都得搬,多阔的海她都得渡。
  温孤怀璧东瞥瞥,西望望,就是不仰面直视压着他,前后摇晃的姑娘。霸王硬上弓,半道卡住了的解裁春,都快急哭了,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她毫不矜持地解开束胸,捧到他嘴边,供其品尝。两手压着他的胸,卖力吞吃着,畏惧自己有哪里服侍的不够周到。
  对周公之礼兴趣平平的温孤怀璧,只因身上人是心上人,才会放任之。可看人吃力地服务着他,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招数,学得有模有样,一股奇异的酸味就泛上来,好比打翻了一桶陈年老醋。
  是将前一位看对眼的情郎用的法子,套用在他这儿吗?
  “解姑娘。”克制的,一直没发动,更无从宣泄的男子开口。
  “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叫我解姑娘。”被过分大的块头卡住了的解裁春,上不去,下不来,吃尽了苦头。还得一心二用,分析温孤怀璧的心境。
  哪顾得过来。
  纵人祖巍然挺立,深埋其中,温孤怀璧依旧能保持理智,抽丝剥茧。
  “敝人不清楚您遇到了何等困境,也不能得知您有意接近敝人的目的。在敝人提议要施以援手时,您一言不发。欲下三书六聘,屡次遭拒。敝人可不是您可以随意欺辱玩弄的对象。”
  “若您只是想要找个亵玩的男宠,或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还请适可而止。”
  “您若继续下去,敝人就当您是与敝人情投意合,不会再给您反悔的机会。”
  忙碌着的解裁春,热出一身汗,手脚却是冷的。只听得温孤怀璧一张嘴,在那叨叨叨。
  被汗水浸湿的视线,晃得厉害,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她撑着温孤怀璧的胸肌,一口气坐到底,滞涩的通道是疏通了,发红的眼眶却飙出了泪。
  温孤怀璧闷哼一声,“您不说话,敝人就当您答应了。”
  自说自话的男人,就当得到了应准。不等她回答,利索地直起上半身,转换主次。在解裁春的惊呼声中,封住她湿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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