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说罢,他忽然伸出舌尖,在烫伤的位置轻舔。
  蕴玉身子微颤,想要抽手,却被他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再抬眼,便对上他那双幽深又
  危险的眸子。
  “躲什么?”他嗓音低哑,唇角勾着笑,眸光却极具侵略性:“怕朕吃了你?”
  第47章 法子“别...圣上..……
  “别...圣上...”蕴玉不自然地往后缩,整个人像极了被欺负的小猫。
  “跑什么?”裴玄祁眸光一转,心中起了坏心思,刻意凑上前去解她的中衣带子。
  蕴玉连忙伸手将带子捂住,可惜顾着下面,上方的春光便一览无余。
  察觉到这点后,娇人当即急的双眸含泪,委屈巴巴地瘪起嘴。
  见状,裴玄祁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伸手一勾便搂住娇人的脚间和腿弯,将人顺着力道送至里侧。
  行云流水地做完这套动作,裴玄祁这才随意将外袍褪去,翻身上了床榻。
  见他久久不曾动作,蕴玉不自然唤道:“圣上?”
  夜色下,裴玄祁眸中似有星光闪烁,他扭头望着蕴玉,似笑非笑道:“容美人不肯睡,可是想要做些别的事?”
  “长夜漫漫,朕也正好不想睡得这般早...”
  话音未落,蕴玉便身子一滑,缩进龙纹锦被中。
  被子下,裴玄祁长臂一揽将人搂入怀中,下颌抵着蕴玉的发顶,低笑道:“睡吧,朕不动你。”
  蕴玉不自然地扭了扭,便察觉股间那充满威胁的存在,以及帝王的一声闷哼。
  紧接着,便是裴玄祁紧紧将人扣在怀中,嗓音嘶哑:“别乱动!”
  蕴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圣上,依着宫规,妾不能睡在里面。”
  侍寝的妃子们,为了伺候好皇帝,夜间都是需要睡在外侧的。
  岂料她这话甫一出口,头顶便被裴玄祁狠狠敲了一记,便听他没好气道:“宫规还说,不许妃子在龙榻上什么也不让做呢。”
  蕴玉面上瞬间腾起一抹绯色,悄悄红至耳根。
  清浅的呼吸声中,裴玄祁困意来袭时,忽然听闻怀中传来极小的声音道:“圣上可也曾对旁的妃子这般好?”
  蕴玉问完这句话后便乖乖缩在裴玄祁怀中,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龙涎香。
  过了半晌,依旧不曾得到男子的答复,蕴玉心下颇为遗憾,暗道自己只怕操之过急。
  不料她正要阖上眸子,便听上方传来清润的男声:“不曾。”
  “再不睡。“裴玄祁闭着眼将她脑袋按在肩窝,“朕就吩咐人把你扔回昭月宫。“
  他语气凶得很,替她掖被角的手却放得极轻。
  夜色中,蕴玉隐在被角下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这厢春意缠绵,那头章华馆中,却凝着一层山雨欲来的沉寂。
  夜风灌入殿外,吹得檐角铜铃叮铃作响,听在人耳中只觉烦闷极了。
  薛美人在前殿踱着步,神情焦灼,好不容易见侍乐匆匆进来,立刻迎上前,急声问道:“可有准信了?”
  侍乐脸色微变,张口欲言,却又噎住。
  薛美人何等聪明,光是瞧着侍乐的反应心下就凉了半截,只是依旧不甘心道:“真的是他?”
  侍乐心下一横,咬牙道:“奴婢费了好些银子,才得了准话儿。”
  “那日在昭月宫,确是陆太医伤的最重。”
  “因着碧澜的腿,仪妃娘娘怒极,声称陆太医的手既是无用,不如别要。”
  话音落下,薛美人身子猛地一软,控制不住地朝地上栽去。
  “主子!”好在侍乐眼疾手快,连忙将人捞在怀中,将她搀至案边坐下。
  薛美人眼下早已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一双美眸中瞬间盈满清泪,失神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祖父分明答应过我!”她睫毛一颤,一颗泪珠顺着面上滑下,她攥紧侍乐双手道:“祖父分明说了,只要我愿意进宫,他定会保下阿汀的前程。”
  “可如今呢?他眼下!他眼下是想要了阿汀的命去!”薛美人双眸泛红,目光是止不住的恨意。
  思及此,她连忙用衣袖胡乱擦了擦脸,急声道:“阿汀眼下如何?伤势可要紧?”
  侍乐心头发酸,却也不得不低声劝道:“主子,您如今乃是圣上的妃子,切不能再这般提起一个外男的名讳。”
  “妃子?!”薛美人冷笑一声,忽地抄起案上一只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溅,她恨声道:“若不是薛岳那废物,我早就与阿汀成亲,又怎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在她看来,任是宫中荣华富贵,也比不得她与陆汀一生一世一双人。
  侍乐默然,不敢多言。
  良久,她轻声道:“木已成舟了,主子。”
  薛美人阖目良久,终于缓过气来,眸中仍有不甘:“事已至此,我只关心,阿汀的伤势如何?”
  侍乐喉头一哽,仍是照实道:“陆太医自被仪妃责罚后便不曾再入过宫,因此,奴婢也打听不到他如今怎样。”
  薛美人闻言一震,猛地站起:“去取笔墨,我要给家中写信!”
  侍乐一惊,忙劝道:“主子,若老太爷真有心护着陆太医...他又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这句话,仿若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薛美人身上。
  她怔怔立了半晌,终于颓然坐回椅中。
  是啊,当初仪妃宫中出事,太医院中不少人早已明哲保身,避之不及。
  若是祖父有心保住陆汀,以他的出身资历,又怎会被派去昭月宫。
  他分明是心生不安,索性借仪妃之手,彻底除去这段隐患罢了。
  思及此,薛美人神色渐冷,眸中多出几分狠意。
  仪妃、薛岳,你们欠我的,我迟早有一天会拿回来。
  “你去太医院,就说本主点名要陆太医进宫诊脉。”
  话出口,她却猛地顿住,心知太过莽撞,忙改口:“不,暂且不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她攥紧帕子,指尖泛白,心思百转。
  良久,她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个极好的法子。
  翌日清晨,蕴玉醒来时,身侧的床榻早已凉透,依旧是徐嬷嬷含笑立于床榻边,笑吟吟道:“主子醒了?”
  蕴玉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昨儿个被裴玄祁抱在怀中,她前半夜始终难以入眠,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去,今晨也起得比往常晚了些。
  徐嬷嬷浸淫宫闱许久,扫眼便知蕴玉心中在想什么,当下和蔼一笑:“老奴伺候小主起身。”
  蕴玉自然不敢托大,怎敢真的让徐嬷嬷伺候,一如既往地亲力亲为。
  直至坐在妆台前,蕴玉抬眸瞧着铜镜中的娇颜,忽而小声道:“嬷嬷可知晓秋猎是个什么光景?”
  徐嬷嬷捏着蕴玉青丝的手一顿,面不改色道:“小主好奇秋猎?”
  蕴玉点点头,复又摇摇头,面上尽是小女含春的模样:“妾是在想,圣上生的那样龙章凤姿,若是换上骑装,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在山野间驰骋,遇见合适的猎物,便弯弓搭箭,一箭射中猎物,那光景,该是何等的惊艳。”
  徐嬷嬷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般的话,怔然地瞧着女子亮晶晶的眸子,目光一软。
  她一手替蕴玉挽发,一边柔声将这些年秋猎的场景一一说了。
  “您是没见过,去年秋麓山秋猎,圣上原没什么兴致,怎料一头金角鹿骤然冲出,还直扑圣上。”
  “那场面惊险极了,幸而圣上临危不惧,搭箭不过几个呼吸,就将那鹿一箭毙命。”
  “鹿肉当场赏了将士,鹿角如今还
  摆在御书房里呢。”
  说着,她替蕴玉簪上玉簪,瞧着镜中人,心中满是满意。
  闻言,蕴玉眸中露出些向往,随后又苦涩一笑。
  徐嬷嬷看在眼里,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主子可是想去秋猎?”
  蕴玉眨了眨眼,嗓音还有些哑:“嬷嬷,我自幼入宫,从未见过马蹄扬尘、鹰隼高飞的模样...”
  说及此,她忽而扬起抹极大的笑意,冲徐嬷嬷乖巧道:“嬷嬷不必忧心我,能听得圣上的英姿,蕴玉已经很欢喜了。”
  语毕,不待徐嬷嬷再劝,她便起身辞去,步履轻快地走出殿外。
  只是在她转身那一刻,徐嬷嬷恰好瞧见她眼尾一抹微红。
  殿外,藏珠见蕴玉步履匆匆,眼尾还泛着一抹洇红,当即迎上去低声道:“主子?”
  蕴玉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藏珠的手,回身依依不舍地望了眼乾盛殿。
  再回首时,恰好瞥见殿门旁一角靛青色衣摆,心下当即定了几分。
  待回到昭月宫,踏进西侧殿的一瞬间,蕴玉当即敛了神色。
  藏珠连忙斟上一盏茶,递给蕴玉道:“昨儿个见着那么多太医,可是吓坏奴婢了,主子现在可还难受?”
  蕴玉含笑接过茶盏,至唇边轻抿一口,意有所指道:“这法子,倒是比我想象的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