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妾并未...嗯..."蕴玉突然咬住下唇,裴玄祁的唇不知何时吻上了那枚桃花。
  她脑中忽然在想,仪妃当初确有先见之明,裴玄祁对她身上的这枚桃花印记,果然爱不释手。
  还未待她想明白,整个人便被裴玄祁翻了面,整个人趴在床榻上,身下是层层叠叠散开的裙摆。
  夜风顺着帐子的缝隙灌入,扫过蕴玉裸露的肌肤时激地她一颤。
  不过很快,裴玄祁带着温热的大掌迅速摁在她的后腰,含笑道:“怕什么?”
  蕴玉的心理防线几乎快要被他击破,格外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委屈道:“圣上,妾不要这样。”
  “不要那样?”裴玄祁伸手拍了拍娇人的臀肉,这才贴上娇人的后背,温热濡湿的唇瓣抵上她肩上的伤痕。
  待吻遍那伤痕的每一处,才轻轻放过蕴玉。
  期间蕴玉多次想要逃跑,皆被裴玄祁强势拉回。
  蕴玉这厢刚得了空隙,立即便缩入被子中,一双眸子湿漉漉地瞪着裴玄祁。
  她怎么也没想到,裴玄祁堂堂帝王之尊,竟这般无耻!
  裴玄祁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眼皮淡淡一掀,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朕给你的伤药,怎么没用?”
  “嗯?”蕴玉一怔,颇有些错愕地瞧着裴玄祁,试探道:“是江大监送来的那两瓶药?”
  裴玄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便见蕴玉抿了抿唇,有些难堪道:“妾以为...那是圣上最后送妾东西了,自然舍不得用。”
  裴玄祁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理由,当即咬了咬牙,不悦道:“给你便用,朕送你的东西,何时少了?”
  话落,就见蕴玉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忽然仰头,哭哭啼啼道:“妾就说圣上怎么忽然停了,可是妾身上的疤,坏了您的兴致!”
  说着,蕴玉便别扭的转过身去,将脸埋在锦被中。
  裴玄祁只觉太阳穴跳的一下比一下猛,他真想将这娇人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到底顾忌她今日受了惊,不好叫她心情大起大落,当即一把将人捞了出来,恶狠狠道:“在你心里,朕便是个急色之人么?”
  蕴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根本没想着那事儿。
  既是自己误会了他,蕴玉当即换了语气,又亲亲热热地搂上裴玄祁,眨眼道:“圣上在妾心中,自然最圣明不过。”
  说着,她朝裴玄祁讨好地笑笑。
  见她这般乖巧,裴玄祁心中顿生警惕,嗤笑一声:“说罢,又有什么想要的。”
  蕴玉眸光一闪:“圣上既然瞧不惯这疤,妾听闻,您手上有一种唤作‘白玉灵膏’的伤药...”
  话未说完,她便眼巴巴地瞧着裴玄祁。
  却见裴玄祁面色淡然,唇边笑意愈发泛冷。
  蕴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暗道,不给就不给,何苦做出这般模样。
  裴玄祁几乎不用猜,便能知道蕴玉现下在想什么,毫不客气开口道:“又在编排朕些什么呢?”
  他眼皮一掀,淡淡道:“朕不是早就给你了?”
  “您何时...”蕴玉下意识便要反驳,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眼眸一亮:“您是说,那两瓶药。”
  便听裴玄祁冷哼一声,将人整个罩住摁入锦被,淡声道:“睡觉!”
  **
  另一边,仪妃刚一回帐子,便见崔嬷嬷好端端地出来迎她,当即松了一口气。
  待稳定心神回了帐子中坐下,仪妃才有空抱怨道:“不是我说,嬷嬷你今儿个也太不小心了些,那事儿怎能叫你亲自去做。”
  “便是找个信得过的宫人,出事儿了只管叫她们担下便是。”
  崔嬷嬷不同旁人,一旦被查出是崔嬷嬷所为,便是圣上也会笃定是她指使,那她同圣上刚刚和缓些的关系,岂不是又要跌入谷底。
  被仪妃怪罪一番,崔嬷嬷也不辩驳,只安抚道:“都是老奴的不是,想着底下人怕是做不好,这才亲自前去。”
  “不过那小金子的一家都被老奴捏在手中,晾他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您瞧,他不是也自个儿扛下了么。”
  “这能一样么?”仪妃怒上心头,顾不得栖梧还在一旁,冲着崔嬷嬷便劈头盖脸一顿斥责:“那太监虽是死了,可到底幕后指使未被找出来,难保圣上不会何时又将此事提起。”
  说着,她面上神色愈发狰狞:“那太监也是个蠢的,便是攀扯也不知攀扯个有用的。”
  见仪妃愈发钻了牛角尖,崔嬷嬷心头一叹,上前道:“娘娘,事发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圣上竟会动了这般大的怒气。”
  若是受伤的是盈婕妤,顶多将那太监杖杀了,谁还会查这许多。
  思及此,崔嬷嬷眼神一闪:“娘娘,圣上对容婕妤,是否有些太过在意了。”
  不过是惊了马,竟将全部宫妃身旁的人,全部拿去审问,便是梅妃、仪妃,也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
  闻言,仪妃紧蹙的眉头忽然缓缓松开,半晌后,才道:“嬷嬷说得对,此人,是不可留了。”
  第85章 筹谋翌日,天边将将破开……
  翌日,天边将将破开一线鱼肚白,裴玄祁便命人整装,回了秋麓行宫。
  原因无它——先前在兽苑的那波刺客,有了眉目。
  因着昨个儿容婕妤惊马一事尚未查出凶手,众人心中皆压着块重重的石头,再没了游玩的心情。
  好在回程一路上颇为顺利,不过辰时二刻便各自回了秋麓行宫中的住处。
  恰逢这日正是仪妃照例派人去蕴玉处送解药的日子。
  依着惯例将崔嬷嬷送走后,藏珠刚回内室便瞧见蕴玉正捏了瓷瓶倚在窗边沉思。
  见状,藏珠凑近道:“主子,可是有何不妥?”
  蕴玉原本盯着窗外的眼神瞬间拉回,凝神在那瓷瓶上,随后小心从中倒出两粒,托于掌心中递给藏珠看:“你瞧瞧,这药同以前的可有什么不同?”
  藏珠蹙眉,抬手拈起一粒在鼻尖嗅了嗅,忽然道:“主子,这药仿佛没什么药味。”
  是啊...
  蕴玉唇边牵起一抹浅笑,不仅没有什么药味,甚至依稀能嗅到一股面粉的麦香。
  呵——,看来仪妃那头也是慌了神吧,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除之她而后快。
  藏珠到底不够沉稳,颇为忐忑道:“主子,仪妃那处既然决定对您下手,那...”
  “怕什么。”蕴玉淡淡将那瓷瓶塞好,随意扔至一旁的桌上。
  总归这药她早就不曾用过,如今吊着她命的药,乃是钟乐之送来的。
  她倒想看看,待仪妃瞧见数月以后,她还活在世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只是经此一事,她同仪妃,便要明面上的撕破脸了。
  思及此,蕴玉浅浅一笑,冲藏珠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总不能冲到我烟波楼来,一剑杀了我吧。”
  “对了,用完早膳,你去一趟霜雪阁,让薛承徽得了空过来一趟。”
  **
  另一头,崔嬷嬷刚回烟岚殿,仪妃便迫不及待地迎出来问道:“如何,可有被她发现?”
  崔嬷嬷微微摇头:“照着先前一样,拿着便用了一粒,还毕恭毕敬地将老奴送了出来。”
  闻
  言,仪妃心中稍安,微微垂下眸子轻笑一声:“本宫倒要看看,待她毒发之时,会在本宫面前如何摇尾乞怜。”
  崔嬷嬷到底想的多了一层,便见她蹙眉道:“娘娘,若是届时她心中一横,将此事同圣上和盘托出,可该如何是好?”
  她并不如仪妃那般乐观,蕴玉这样的人她见多了,至生死一线时,那最后的反扑才最吓人。
  “怕什么?”仪妃唇边冷冷一笑:“待她毒发之时,咱们早就回了宫中,倒是本宫有一万种法子,叫她提前殒命。”
  见仪妃心中有数,崔嬷嬷这才放心,颇为欣慰道:“娘娘如今也是长大了。”
  **
  沧澜殿中。
  裴玄祁正拧眉瞧着状纸上的墨迹,眸中飞快闪过一抹暗光。
  下方,萧钰孤身立于殿中,躬身候着裴玄祁的指示。
  半晌,才见裴玄祁将状纸扔下,轻嗤一声:“这份供词,你可瞧过?”
  “启禀圣上,臣已经细细看过,”萧钰抬眸答道,面上虽无异色,眸中却藏着一抹犹疑,“供词出自那刺客为首之人口中,经过三番拷问,不似作伪,只是所言之事,实在骇人。”
  “呵,前朝公主,你信么?”裴玄祁嗤笑一声,前朝距今已有十八年,更何况前朝殇帝并未留下任何子嗣。
  如今竟是冒出来一个公主,甚至打着这位公主的名头复辟,个中深意,想必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
  无非便是一群乱臣贼子,扯了面冠冕堂皇的大旗便想造反。
  萧钰自然不信,只是他同裴玄祁不一样,有的话圣上能说,他却不能说。
  便见萧钰拱了拱手,恭敬道:“回圣上,臣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