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听到这语气不善的命令,姜岁欢懵懵懂懂的抬起头,目光迷离地朝着男人倔强地回了句,“不。”
  男人摩梭着指腹,双指之间似乎还残留着银簪的余温。
  他不怒反笑,盯着少女的背脊后方的那弯曲线,嗤声道,“原来,你喜欢在这处。做。”
  做什么?
  少女抬起湿浊的眼,不明所以地看他。
  男人
  俯下身,双肘撑在她身子两侧,轻舔着她的耳垂,“你马上便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就在她慌乱躲闪之际,他一只大掌制住她的双腕,向后一扯。另一手则粗鲁的抬起她的下颌。
  宽大的房间内立刻传来水液交缠的声响。
  姜岁欢趴在地上,被迫抬头,姿势怪异地承受着男人的怒火与欲望。
  唇齿交缠间,涎液止不住沿着她的嘴角而下,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汇成一小摊黏稠水渍。
  她快死了,快被他吸食到萎顿枯竭。
  在她快要窒息前,薛适放开了她。
  两端二人舌根处牵着的一抹银丝,随着动作被无限拉长,涩气满满。
  男人将头耷拉在少女颈边,轻轻啃咬。喘着粗气蹭她,“好欢欢,握紧了。”
  姜岁欢被迫用双手圈住他,被他带着上下动作。
  薛适猝不及防舒爽到仰头,眼眸似醉酒般被醺染至煞红,声音也俨然变了调。
  “欢欢,唤我,唤我的名字。”他向她索求。
  她含混不清的应他,“大公子......”
  “错了。”
  “薛…大人……”
  “还是不对。”男人惩罚般地用齿畔扎她。
  姜岁欢只觉自己脑中一团糨糊。
  最后无意识地唤了声,“阿郎……唔。”
  “郎”字还未念完,剩下的音节,皆被男人含入嘴中。
  直到最后,一朵又一朵津润的荼白野栀在二人指尖炸开,男人才喘着粗气,逐渐归于平静。
  门房外。
  守夜的雪影听得面红耳赤。
  她从未想过平日里温润如玉、清贵淡然的主人,会痴缠表小姐至此。
  表小姐那细碎的抽噎与软呜声已经一个时辰未停了。
  主人这架势,莫不是要折腾一整夜?
  “眼明耳闭。”
  身旁的陆元倒像是并不惊讶的样子,还教起雪影该如何自处来。
  *
  翌日上午。
  浮云居卧房的门,还是被薛国公给一脚踹开的。
  “你这狐媚惑主的东西,还不快从我润儿榻上滚下来。”
  第35章 不要“大公子,可否全当昨夜之事未发……
  姜岁欢同薛适一夜浮沉。
  整晚,她都宛若一只被浇湿双翼的折翅罗蝶,在湿濡又寂静的夜里独自挣扎。
  多少次,她绷直脖颈,压抑的低泣求饶。
  都未换来男人半分怜悯。
  从沾湿的冰凉地板,到窗棂边的软榻,最后回到潮软的锦被。
  素纱帐幔在夜风中肆意翻舞,银白的月光倾洒在床榻上,一同见证这场抵死缠.绵。
  她不住溢出细碎挠人的低吟,就若被雨打湿的琴弦,颤人心房。
  姜岁欢在薛适手中,宛若一朵酡红色的花,在也深夜里灿然盛放,被夜露滋养浇灌。
  揉碎后平整。
  待她意识回拢,身旁逐渐平息下来。窗外已传来声声鸟啼。
  竟过寅时。
  她溃败翻身,可动作间,腿部内侧的皮肤宛若被砂纸磨过,带着烧灼痛感。
  姜岁欢忍不住轻抽口气。
  她尽量无视下摆的粘腻水泽。
  可脑中还是不住回放着昨夜男人在她耳畔不加收敛的沉吟声,像极了泛了春情的野兽。
  他双眸通红的锁着她,本能的起伏着。
  她被捣成一滩绵水。
  仍能忆起那物什似在她皮肤上发烫了一整夜。
  但最终也只是浮于表面,未真正结合。
  他放过了她。
  这可一整夜的磋磨,能算是放过吗?
  她被他吃到靡谢、凋零。燥渴到能饮下一桶水了。
  喉间发痒,姜岁欢施力推搡着男人,想将那具滚烫热源推得远些,下床去给自己倒碗水喝。
  困倦的男人似被吵醒,他略微转身,臂间一紧。
  少女被他带得原本抵在他胛骨上的玉指又划回他的胸膛处。
  “还不困?没被折腾够?”
  他眸眼未睁,嗓音中透着丝疲惫的哑感。
  言语时,唇瓣轻蹭着姜岁欢的柔颈下方,又准确无误的轻啃了口她胸前的血红小痣。
  不等她应答,他伸手覆上她的眼后,呼吸平稳的睡去。
  姜岁欢原本还想等他睡死了,再将人推开。
  可待眼前一片漆黑后。
  她转动眼皮,无意识的蹭了蹭男人掌中的薄茧,竟也就跟着沉沉睡去。
  睡梦中,二人睡姿从一开始的边界分明,到最后躯体相缠。
  最后男人竟若婴儿哺喂般,将脸紧紧嵌入少女怀中。
  而这一切的祥和,终是被一声怒喝打破:
  “你这狐媚惑主的东西,还不快从我润儿榻上滚下来。”
  *
  今日上朝时,薛适罕见的缺席了。
  寅时末刻,薛昌平在府门前未看到薛适上朝坐的轿撵,还以为他今日提早入了宫。
  可谁知,朝堂之上,薛适的位置也是空的。
  官家念薛适重伤初愈,也并未深究。还当是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让他拿牌子去太医院请人相看。还嘱咐他让薛适要先以身体为重,再劳心国事。
  他诚惶诚恐地接下官家对薛适的挂怀。
  可亲儿的身体如何,他这个当爹的又怎会不知?
  什么出不出问题的,只怕是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
  自薛适这次回国公府养伤起,他就安排了一批自己人在浮云居旁盯梢。
  说是盯梢,但主要还是为了防止再有歹人来残害他儿。
  这群要提防的“歹人”里,除了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当然也将府内幽梅园的给算上了。
  果然,待他一回府,安排在薛适身侧的护卫就来报了。
  他万万没想到,薛适今日误朝竟是被芳菊院那个狐媚子给钩住了脚。
  千防万防,却败在了这么个角色上。
  据说二人声响极大的折腾到了寅时。
  寅时?
  那不正是平日里,晨兴洗漱之时!原来他今早出门之时,他们还在床榻上轇轕。
  荒唐!当真是荒唐至极!
  他连早膳都未用,就怒气冲冲地赶去了浮云居。
  一打开房门,便是扑鼻而来的檀腥味,夹杂着浓郁的甜酒香气,漫散在屋子的每处角落。
  有过经验之人,一闻便知,昨夜这处发生之事该有多激烈、放丨荡。
  姜岁欢!
  薛昌平在心底怒啸着。
  若是她只是毁了与尚书府那桩联姻也就罢了。
  饶是她为了抗婚,爬上景明或是他的榻也无妨。
  大不了就将她收房,做个通房丫头使使。哪怕是念在她昔日身份,抬个妾,也是无关紧要的。
  可她,她竟敢染指他的景润!
  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盯着。
  景润可是官家最看好的驸马人选。
  若是还未同公主成婚,便传出去收了个通房。
  这还了得?
  他们镇国公府的好日子,景润的仕途前景,怕是都要到头咯。
  “还不快滚下来!”
  薛昌平被气到行径粗野地踹了脚床头。
  因着丝毫未收力,动作过猛。下一刻就捂着脚,跌坐在地上哀嚎。
  落地时,余光扫过厅堂中浴桶与满地的湿泽水渍。
  以及从榻上垂落下来的被褥。
  也顾不上脚趾处的钻心之痛了。
  他再次怒不可遏的锤了两下地板,仰天悲鸣道,“作孽啊,当真是作孽啊。”
  榻上的人终于被这阵嘈杂响动惊动。
  床外之声若蝇虫般嗡嗡作响,钻入薛适脑中。他长睫微微颤动,睁眼看清了面前之人,“父亲,您怎么在这儿。”
  薛昌平看着他这样子,更来气了。
  他的好大儿,被人算计了都分毫未察,“你说我怎么在这儿,你抬头看看天,现在是何时辰了。”
  隔着帐幔,薛昌平看到薛适竟给那狐媚子盖了身中衣,才撑手坐起。
  便再次拍着手,馁然道,“哎呀,景润,你糊涂啊!当真是太糊涂啊。”
  “父亲,现有内眷在卧,不便您留滞。
  还是先去前厅等我。
  有什么事,待我更衣后,再与我相谈。”
  二人来回对话了几番,姜岁欢饶是再困倦,也已被吵醒一半。
  她躺在他给她披的那身中衣下不敢动弹。
  听着他话中的清隽做派,她差点要以为今晨说话的这个人,与昨夜同她滚到床上的人,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