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另外有两人看不出来。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第一名死者,应该死了有半个月了。”
  宴会上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宾客们更是衣着齐整,看上去都被刻意打扮了一番,铜鼎中还燃着熏香,可饶是如此,也盖不住屋子里浓浓的尸臭的味道,还有那些露出森森白骨的可怖的脸。
  任谁瞧上一眼,都不由得毛骨悚然。
  “简直不敢想象,凶手是怎样同这些尸体一起庆贺生辰,举杯畅饮的。都是爹生娘养的,怎么会有这样没有人性的畜生。”闵藏枝轻轻出声。
  周昭“嗯”了一声,“阿晃,我们开始验尸吧。”
  阿晃背着箱笼,给自己蒙上了面巾,朝着最靠近主人桌的第一具尸体走去。
  第326章 骡子含婴
  “九名死者皆为男子,第一名死者头骨凹陷,明显遭受过多次重物打击,这应该是他的致死原因。
  这种杀人方法,一直持续到第三人。
  第四名死者身材明显矮小,他的头骨完好,没有遭受重击,死亡原因是割喉,他身上有抵御性伤痕,手骨上有明显的新伤,应该是凶手一击不成,二人进行了打斗。
  此后的五名死者,皆是一击毙命,同孟延年的死亡手法一致。”
  周昭听着阿晃的话,并没有丝毫意外。
  “凶手没有武功,从前应该也没有杀过人,杀死前面几人的时候,他还在试探学习,他应该是躲在身后突然暴起用重物击打死者,因此前三回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同人搏斗。
  而第四名死者,助长了他的自信心。
  他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些人都是残疾,就算是一击不成,需要正面搏斗,那也不是他的对手。”
  周昭说着,突然脚步一顿,她的眼眸朝着这花厅主位后的墙上看了过去,只见在那后头,有一副巨大的壁画,那壁画之上画着的便是一个人的生辰宴,画中之人觥筹交错,可每一个人都没有脸。
  准确的说,不是他们没有脸,而是原本的脸叫人给涂黑了。
  周昭提着灯走近了过去,刚走到近前,提灯细细看了过去,宴会的主人……准确的说,那不能称之为人。
  在那宴会的主位之上,坐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匹骡子,那骡子张着巨大的嘴。
  那嘴画得极为夸张,看上去比骡子的头还要大,可以吞下万物一般,在骡子的嘴中,含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那婴儿看上去尚未足月,浑身浴血,瘦弱得像是小猫崽子一般。
  最诡异的是,婴儿却是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阴恻恻的笑着,露出了满是尖牙的嘴。
  “凶手可能受过宫刑。骡子无法有子孙后代。”
  周昭听得一旁苏长缨的话,点了点头,屋子里其他人也被二人的举动所吸引,都围绕到了这画面前。
  “这画显然暗指这生辰宴,画画人浓烈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你说得没有错,他可能受过宫刑,所以将自己画成了骡子,且专杀身体有残缺的人。”
  周昭说着,想起了之前那块生辰宴令牌,手指不由得搓了搓。
  突然之间,她的手指一顿,盯住了那骡子嘴中的带血的婴儿。
  “之前看问到了,这个宅院是谁家的?”
  听到周昭的问话声,门口的蔡彦吞咽了一口口水,“回禀小周大人,小人们问过的。这宅院乃是一个姓胡的官员的宅院。胡老爷阖家南迁,外放为官,只有年节的时候会回来,这宅院平日里一直都是空置的。”
  周昭心下了然,从那门前灌木丛里的蛇皮就知晓,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都快要成了蛇窟了。
  她眸光一动,看向了还在一个个仔细的验看着尸体的阿晃。
  “阿晃,你且验看尸体,待完毕之后,便让韩泽着北军的兄弟们运回廷尉寺去,闵文书是跟着验尸,还是跟我们去那永安坊太平巷?凶手是谁,我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闵藏枝猛地转头,从那壁画上挪开了视线,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周昭。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周昭摇了摇头,“不知道姓甚名谁,但是我知道上哪里可以找到他。”
  闵藏枝看向了壁画上那骡子嘴中的血婴,又想起周昭要去永安坊太平巷,之前巷伯已经交代过了,当初让他运送婴儿的人家姓林,就住在永安坊太平巷。
  他嘴唇动了动,神色复杂的看向了周昭,“跟你。”
  周昭没有多言,同阿晃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苏长缨还有闵藏枝三人离去。
  她依旧是与苏长缨同乘一骑,闵藏枝跟在一侧,策马扬鞭。
  过坊之时,北军的将士远远地便有眼力见的拉开了拒马,他们这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比白日里还要快上三分。
  这个时辰,林府早就已经歇下了。
  周昭翻身下马,直接上前扣门,门房打着呵欠睡眼惺忪的将门拉开了条缝儿,见是个戴着兜帽的美貌小娘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狐狐狐狸精!”
  门咣当一下关上了。
  周昭三人站在门前,比夜色都要沉默。
  闵藏枝默默地挪开了些距离,靠着墙角根站得更近了些,他轻笑出声,“没有想到,小周大人也会被当作是狐狸精。”
  周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明明狐狸精就是韩新程!她为人正直又端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同狐狸精扯不上半个大子儿的关系。
  她想着,白了闵藏枝一眼,“那是比不得闵文书,虽然我还算是好学,可也学不会闵文书的绝学孔雀开屏。”
  闵藏枝哑然,他们是廷尉寺,不是皇家园林!怎么狐狸、孔雀都来了?
  苏长缨瞧着周昭气鼓鼓的模样,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上前再次扣门,“廷尉寺办案,若不开门,别怪我们……”
  那门房听到廷尉寺三个字,立即清醒了过来,他猛地一下打开了门,有些忧虑的说道,“几位大人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主君已经歇下,还请大人们随小人略走几步。
  先前胡言乱语唐突了女大人,还请海涵。”
  这林府不算大,不一会儿的功夫主院里便灯火通明,一屋子的人全都醒了过来。
  林府的主君是个约莫四十来来岁的中年男子,生得颇为丰盈,尤其是那腹部,犹如十月怀胎一般。他急匆匆的起身,这会儿虽然穿的是便服,但周昭一眼便瞧见了他腰间挂着的御史腰牌。
  “老夫林长生,不知小鲁侯同周廷史,还有闵文书深夜到访,所谓何事?我林家可是卷入了什么大案当中?”
  周昭没有同这林御史寒暄,她的目光一一扫过。
  林长生的夫人亦是心宽体胖的,她生得白净,有一双十分温柔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还是含着一汪水一般,在她的左侧,站着五个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郎君,当是她的儿子。
  而在她的右侧,则是依偎着一个清瘦的年轻女子,这女子同林夫人生得九成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她看上去有些虚弱,病恹恹的,眼睛满是忧愁。
  “府上女婿,姓甚名谁,可是受了宫刑?”
  周昭的话音一落,全屋寂静。
  那年轻的女子身子一晃,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第327章 猜中凶手
  屋子里的人喃喃不语,迟迟没有回答。
  周昭并没有停歇,继续问道,“喜姑姑托巷伯,将一女婴尸体用夜香车拉走,此事他可知晓?”
  周昭说的时候,盯着那女子瞧,女子终于绷不住,扑进身边母亲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旁的林御史脸色大变,神情瞬间凝重了起来,他也在官场多年,如何不知道家中这是摊上了大事,廷尉寺事先已经查探过了。
  他想着,试探地问道,“我那女婿,名叫白沥,他的确是受过宫刑,不过小女与他早已和离。
  可是白沥出了什么事?”
  林御史说着,环顾了屋中一周,又朝着门口看去。
  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他想着廷尉寺周昭深夜登门,必有要扇肿他的脸之事。
  便只留了自家人在场,将仆从们支开来,这不果真巴掌就扇到了脸上。
  周昭没有回答林御史的问话,继续说道,“请林御史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林御史斟酌了片刻,想起了这么多年关于周昭的传说,果断决定实话实说。
  他懂的,不实话实说,说不定会被打得实话实说,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赢的。
  林御史想着,看了自己女儿一眼,轻叹了一口气。
  “此事说来话长,老夫有五个儿子,独得了一个女儿,名唤丽娘。丽娘娇弱,我想让她嫁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于是便选中了白沥。白沥从前也是御史台官员,虽然不是老夫的徒弟,但也是看在眼中的青年才俊。
  后来我便请了白沥的老师成老御史保媒,说下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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