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以前工作太忙时,偶尔忘记吃饭也会低血糖发晕,但不会像昨天那么严重,心慌得喘
  不过气。
  水流穿过纤细五指,叶青澜慢慢用毛巾擦干了脸,垂眸思考。
  洗漱完出去,周别鹤正好拿了早餐回来,摆在圆几上。
  过分丰盛的一餐,白煮蛋、虾仁燕皮馄饨、培根蔬菜三明治,水果碗里码着猕猴桃和红心火龙果。
  黑芝麻豆浆还冒着热气,叶青澜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周别鹤往她腰后垫了两个软垫。
  她用勺子搅了搅豆浆,看他。
  他也在低眸看她。
  周别鹤的眸光很深邃,一夜未眠,眼里泛着淡淡的红血丝,微亮的天光披在他身上,他抬手,蹭了下她睫毛上未擦干的水珠。
  目光充满夫妻间的珍惜与怜爱。
  叶青澜睫毛轻颤,低头喝豆浆,豆制品与坚果红枣混打出来的浆液细腻醇香,她慢慢喝了两口,身体还是向后侧了侧。
  “周别鹤,”她稍歪头,问他,“我是不是怀孕了?”
  空气安静了两秒。
  周别鹤伸手,把她拉到怀里,掌心拢着她的手,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微凉的吻印在她发顶。
  叶青澜听到他过分沉稳有力的心跳。
  “是。”周别鹤声音低哑,缓慢道,“青澜,我们有孩子了。”
  即使已经猜到,当真的被证实的时候,叶青澜还是觉得头脑一阵轰然。
  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发晕。
  孩子,孩子,也就是说,这一个月,她一直毫无所察地在带着孩子在加班忙碌。
  难怪她总觉得累,恹恹的,时而没胃口,时而又饿得不行。
  叶青澜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既复杂又愧疚。
  她沉浸在自己的郁郁里,竟然没能发现它的存在。
  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周别鹤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掌心轻抚她后背:“青澜,别激动,晚点做检查才能确定情况,现在先吃饭。”
  叶青澜回抱他,低嗯了一声。
  吃完了早饭,叶青澜在周别鹤的陪伴下去做早孕b超,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一时不能消化,影像报告出来,还觉得不太真实。
  「宫内早孕,胚胎存活,大小相当于约6孕周+」
  “注意休息,注意心情。”翟医生叮嘱,“胚胎质量虽然不错,但前三个月还是很危险,不能再总是劳累了。”
  “多谢您。”周别鹤接过报告,温和应了,牵着叶青澜的手离开办公室。
  她脚步很轻地跟着他。
  周别鹤回头,看到她眼里和脸上都浮现一丝迷茫。
  刚才问他的时候很镇定,现在反而不镇定起来,他唇角浮出笑意,捏她的脸,柔声问:“怎么了?”
  叶青澜仰头,抚着心口呼吸了一下:“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她面庞清润干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周别鹤心软地用指节刮她的鼻梁:“对,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
  叶青澜怔愣片刻,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她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令她依赖的温柔冷香,鼻尖蓦然一酸。
  他们的孩子啊,她和他的孩子啊。
  周别鹤抚着她的头发,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恐怕不能接受,圈着她的腰,缓声说:“这一个月都是我不好,青澜,原谅我,我们不会再冷战了。”
  他不说,叶青澜只是有些难过,一说,眼角反而无可控制地湿润起来。
  生理性的,她仰头想收回去,反而直接沿着脸颊滚了出来,滚到周别鹤手上。
  他指尖心疼地拂去一滴泪珠,长指贴着她的脸蹭了蹭。
  来往的护士偶尔投来几道目光,不是奇怪叶青澜的眼泪,而是被二人的身形气质惊艳。
  这里是妇产科,喜极而泣在这里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叶青澜误解,有些后悔地擦了擦眼泪,她身上还穿着蓝白的病号服,周别鹤搂紧了些,抚着她长发轻哄。
  她双手抱着他,脸抵着他颈窝,低声:“周别鹤,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温热馨香的气息扫在他皮肤,周别鹤亲了下她的眼皮:“你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是你妻子吗?”
  “因为我爱你。”
  柔和平静的五个字,好像不需要再思考,被周别鹤说了出来。
  他在庆功宴的那晚,在回到绿溪,看到与她有关的一切时,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的沉沦。
  二十二岁的他对十九岁的她有过一霎那的心动。
  现在的他爱上的是眼前的人。
  叶青澜怔神地看着他。
  周别鹤唇离开她的脸颊,捧起她的手,从大衣口袋中拿出那枚蓝钻戒指,重新慢慢给她戴上。
  在她指尖落下一吻,柔情万顷。
  叶青澜睫毛微颤,指尖感觉到热意而蜷缩。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她已经不想再问风筝为谁而放。
  只想珍惜眼下和他的夫妻情分。
  第56章 我会陪着你的
  得到好的检查结果,二人回到病房,叶青澜换上章姐送早餐时带来的衣物,极为厚实保暖的羊绒衫与大衣,像是怕她冷似的。
  早餐也是,准备得很小心,章姐应当是从周别鹤那里得到她怀孕的消息。
  离开医院,周别鹤拿了条羊绒围巾给她围上。
  叶青澜手指压了压围巾边沿,露出下巴,委婉表示:“周别鹤,我有点热。”
  周别鹤长指拨出她压在围巾里的发丝:“外面冷,雨刚停。到车里再摘掉。”
  好吧。
  翟医生刚刚说过,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营养跟不上,各项指标都偏低,前三个月要好好养着。
  叶青澜有些庆幸那晚的应酬没有喝酒,周别鹤的一句叮嘱,冥冥之中保住了他们的孩子。
  医院外的风果然冷丝丝的,即将入冬,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周别鹤先带她去了一趟江寰新府。
  因为是周六,蒋思贤刚起床,来开门时手里还端着牛奶,看到叶青澜一激动差点撒出来。
  叶青澜昨天太晚没有回来,蒋思贤担心打了个电话,是周别鹤接的。
  得知他们在医院,她担心了一晚上。
  “青澜,你没事吧?”
  蒋思贤上下打量,还好没有缺胳膊少腿。
  “没事。”
  “那快进来。”
  叶青澜来这一趟是为了拿行李,独居女性的寓所,周别鹤没有进去。
  到了卧室,蒋思贤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折腾到医院去了,跟周总和好了?”
  “嗯。”叶青澜摘掉围巾,喘了口气说,“我怀孕了。”
  轻轻淡淡的四个字像重磅惊雷,蒋思贤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六周了。”
  蒋思贤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起自己前天还从冰箱里拿酒给叶青澜喝,冒出一阵冷汗,连忙拉着叶青澜在床边坐下:“小心点,你要吓死我啊宝贝。”
  “我没事。”叶青澜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不用那么紧张。”
  “这怎么能不紧张,这可是咱们几家的第一个小朋友。”蒋思贤用手碰了碰叶青澜的肚子,“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吧!第一个干妈。”
  “是,医生说前三个月不宜张扬。”
  “放心,我嘴可严了,绝对不跟我爸妈他们说。”
  蒋思贤和叶青澜聊着天,帮她一起收拾东西,忽然突发奇想:“青澜,要不你生下来给我养怎么样,这样我爸妈就不用整天催我结婚生孩子了。”
  叶青澜见鬼般看了她一眼。
  蒋思贤讪讪笑:“周总也不能同意哈,开个玩笑。”
  叶青澜:“何姨又催你了吗?”
  “是啊,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去相亲她就要跟我拼了。”
  行李箱拉上,蒋思贤绝望叹气:“都怪我哥,谁让他生不出孩子。”
  二人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
  周别鹤在窗边接电话,闻声回头,接过叶青澜手里的行李箱,扶她穿鞋。
  蒋思贤眨眨眼,打趣道:“周总,恭喜啊,要照顾好我们家青澜哦。”
  周别鹤温和扬唇:“一定。”
  换好鞋,叶青澜跟蒋思贤道别,回到绿溪,迎接她的是忙碌的章姐和一群工人。
  边边角角裹上了防撞贴,各个角落的鲜切花装饰统一撤掉,章姐正在跟园艺师沟通后面的花园要做哪些改动。
  “太太。”看见他们,章姐迎上来,“您回来了。”
  叶青澜嗯了一声,疑惑:“为什么要把鲜花撤了?”
  章姐看见他们和好如初,笑着解释道:“有些花的花粉比较刺激,对孕妇有碍,像马蹄莲和郁金香,安全起见还是统一换掉。”
  叶青澜点点头,发现自己对怀孕的脆弱程度认知不够。
  “您不用害怕。”章姐温声说,“我上过系统的培训,考过母婴护理证书,有什么禁忌都会提前跟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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