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会重复你走过的路,遵循原本的命运轨迹成为你。”
  鬼王侧首瞥他一眼,将他方才质问自己的话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不悔?”
  “不悔。”
  “不惧?”
  “不惧。”
  “记住你说过的话。”鬼王站起身,抬指拂散少年人颈间绞紧的鬼气。
  “本座今日心情不错,不杀你了。”他神情凝重,语调却故作慵懒。
  鬼王高大的身躯发生变化,散作虚影,渐渐隐入殿内浓重的黑雾中。
  最后的最后,寂临渊听见男鬼留下的话语:
  “不要让她失望。”
  是她,而非自己。
  “她?”少年人的目光随之落至祝之渔脸上。
  ***
  祝之渔是被蹭醒的。
  痒,很痒。
  面颊,脖颈,胸脯,腰肢,继续往下……到处都泛着不正常的痒意。
  恍惚有一只毛绒狗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祝之渔睁开眼,视线冷不丁撞上埋在胸前的那双深邃黑眸。
  呼吸一滞,男子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惊得她神思恍惚,误以为自己回到了鬼域。
  “是我把你弄醒了么?”寂临渊嗓音喑哑,先行低头认错,“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祝之渔睡懵了,浑身提不起来劲。
  她垂眸淡淡扫了一眼,惺忪睡眼蓦地睁圆——
  肌肤间双重吻痕交叠,一处不落,看得人脸红心跳。
  寂临渊趁她昏睡时深吻,偏执地将男鬼在祝之渔身上留下的每一道印迹都仔仔细细覆盖住。
  他不允许,即使与之相争的对象是将来的自己。
  少年占有欲惊人,趋于病态。
  遮掩、抹去男鬼的所有痕迹,当下的她便独属于自己一人了。
  “抛却这件事暂且不谈,我问你,”祝之渔隐忍,“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埋在里面不出来!”
  “我,我不知该怎么做。”少年如实道,“这里难以闭合,流泄不止,我寻不到合适的物件来堵住,怕你不舒服,便只能这样了。”
  祝之渔闭上眼,哀叹好一个纯情青涩零经验少男。
  人蛇双重形态变换交替,尺寸极度不匹配,的确撑得过分了。
  “不能一直杵在里面了,”祝之渔不敢动,遂命令他,“先出去。”
  “出不去,”寂临渊歂息沉重,“你放松些。”
  双方艰难地拉扯了半晌,磨得热汗淋淋,浑身沾满水色,索性放弃全身而退,临到边缘重又抵了回去。
  祝之渔自暴自弃在仰躺在榻,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感慨少年人的精力真充沛。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日傍晚,皇后的凤辇驾临东宫。
  她望向祝之渔的眼神越发奇异了,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第90章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东宫闭门不出,并未迎接凤驾。
  内殿的门终日紧闭,一连数日,只有叫水浴洗的时候,储君才会露面。
  这很失礼。
  祝之渔迷迷糊糊醒来,思忖如何寻个借口离开。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既回到京都,整日里放浪形骸,沉溺女色。这般怠慢皇后,不怕遭到报复吗?”
  她支起力气试图逃离这方吃人的帷帐。伸出的手指颤颤触到床沿,身后骤然压来滚热的身躯。
  “错了,不是沉溺女色,”寂临渊难得严肃起来,固执地给她纠正,“是沉溺你色,我不喜欢旁人,只喜欢亲近你。”
  少年按住她身体:“你不许走。”
  不妙,偷逃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祝之渔心底一慌。
  “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她推搡寂临渊,开始找借口:“别忘了,你身负重伤,那可是致命的重伤……”
  被褥下伸出的手指艰难触到帐幔,尾音随她骤然收紧的指节而消失。
  祝之渔呼吸凝滞,难受得抓紧布帛揉出褶皱。
  帐幔动荡如浪,她试图逃离漩涡,却被寂临渊攥着身体往下一拽,拖回了榻心。
  后背撞上坚实詾膛,她将寂临渊悬挂身间的摄魂铃碰出细碎颤音。
  “想去哪?”背后的歂息声透着未褪的情裕。
  “你出去。”祝之渔哑着嗓子威胁他,“再闭门不出,即便皇后不便作声,满朝文武也要弹劾储君昏聩了。”
  “沉溺声色不好么?”寂临渊道,“于他们而言,一个纵裕享乐的昏君比一个野心勃勃的贤君可控多了。”
  祝之渔睁开眼睛,望着他苍白清瘦的面容:“你看着不像一事无成沉溺声色的昏君。”
  “那么现在呢?”呼吸洒在肌肤,寂临渊忽然加重力道,“看起来是不是像多了?”
  他攥住少女抓紧帐幔的手,十指相扣按在枕上。汗珠顺着寂临渊喉间滑落,又随着颠动蜿蜓滑进被褥。
  祝之渔哀嚎,这人看着清瘦,为何一身使不完的牛劲。不知疲倦不分昼夜持续做下去,她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
  少女弓起身,手指陷进寂临渊作动的背脊间,意识昏昏沉沉,只觉被这人冲昏了头脑。
  “醒醒。”寂临渊忽然按着她身体翻过来,眼前天旋地转,祝之渔再睁眼时已跨坐在他身上。
  “这里变化了许多。”少年神情疑惑,手掌覆上她鼓起的小肚子。
  “别按。”祝之渔慌忙拦住他的手,“不许压。”
  “曾经听闻仙家有采阳补阴的道理,男子的元阳能助你增长修为么?”
  少年人的心意很单纯:“我还有,还可以给你,只要能使你受益……”
  “不不不,”祝之渔撑得身子发涨,闻言匆匆捂住他,“够了,足够了。”
  “不够,远远不够。”寂临渊眸光暗淡,伸出手轻轻描摹她的眉眼。
  “我放心不下。”
  少年人面色愈显苍白:“你要变得更厉害一点,足以脱离困囿,厉害到他们无法阻拦你。”
  “这时候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些。”祝之渔不解其意。
  交叠的人影被烛火晕成晃动的涟漪。
  寂临渊并未回答,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光影里静静望着她。
  他突然俯身,用力抵上少女的唇。
  “别躲,”寂临渊气息沉重,“让我再仔细看一看你的模样。”
  他吻得很凶,眼神尽显侵占欲望,似要将祝之渔的模样深深刻入脑海中。
  祝之渔被他亲得发昏,恍惚间听见摄魂铃乱颤,势头像是要把她一身骨头都摇散。
  “最后一次。”
  埋在她颈间的呼吸陡然变沉,寂临渊支起身,寝衣滑落精壮身躯,露出詾膛、脊背间的抓痕。
  “什么最后一次,你次次骗人。”祝之渔不信他的鬼话,伸手推搡。
  寂临渊这回态度格外强势,不容抗拒便将她按入怀中。
  他口中执着地念着最后一次,力道也越来越重,似能将祝之渔崾肢拧断。
  “抱紧我。”沉重的情绪外泄出来,透出诀别的意味。
  祝之渔被他按着颠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揣度他微妙而酸涩的情绪变化。
  她只觉寂临渊这一回发了狠,比之以为任何一回都要狠得多,生生将她做昏了过去。
  少女的身体软了下来,无力地倒在寂临渊怀里。
  寂临渊望着她昏睡的面容,俯首亲吻额心。
  “最后一次了。”少年嗓音酸涩,透着离别前的不舍。
  他闭上眼睛,眼角静静滑落一行泪。
  第91章 【合更】宝宝请进,请看作话公告
  日上三竿,祝之渔蜷缩在湿透的被褥里,幽幽转醒。
  乌发缠在身上,扯动时带起细微刺痛,她倒吸一口凉气。
  定是昨夜那人咬出的痕迹还肿着。
  祝之渔忿忿,幸好她不落下乘,趁机多咬了好几口,在寂临渊肩上落下一排牙印,痛得他越做越狠,自己则躺平受用。
  拨开床帐,天光大亮。
  祝之渔翻身坐起的瞬间身体一僵,磨擦产生的刺激感一刹那将她拉回动荡的日日夜夜。
  双膝留下的指痕在她的注视下发烫,恍惚间又听见寂临渊发狠时喉间沉重的喘息,混着床柱摇晃的声响。
  祝之渔垂眸看着身体,忽然发觉一件要紧事。
  没日没夜地纵情,身上热汗淋漓,浓浊四溢,今晨肌肤干净清爽,显然寂临渊事后帮她清洗过了身体。
  药膏晕开丝丝凉意,有效缓解了膝间的肿痛。
  不错,事后举措处置得甚是妥帖。
  祝之渔望着空荡荡的被褥,这才想起去寻找寂临渊。
  内殿静得出奇。
  浓郁的麝香气息混着被碾碎的花汁,自床帏之间溢散到宫殿每个角落。散落在地的衣裳撕作碎片,浸着干涸的浊痕。窗畔瓷瓶歪倒着洇出水痕,一路蜿蜒至床榻前,无一不在透露两人昼夜交替做得多么疯狂。
  “人呢?”祝之渔疑惑,下榻胡乱踩住鞋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