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对于沈思雁,庄蘅是气得牙痒痒,对于她不仅侮辱自己,还毁了自己一把琴的行为格外愤怒,所以如果谢容与知道她提起了自己,那么他决定不会容忍。
  这叫什么,这叫借刀杀人。
  只能说,和谢容与待久了,有些计谋使得得心应手。
  庄蘅觉得自己变聪明了。
  不料谢容与却比她想的更聪敏,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阴谋诡计,“果然,调教你久了,你倒是有几分像我。如今还知道借着我的手来替你自己报仇。”
  庄蘅傻眼,“你看出来了?”
  他微微笑,“你是觉得我不如你聪敏?”
  “当然不是。”
  “日后遇到这种事,你不如直接同我说。费心想这些我一眼便能看出来的拙劣手段,还不如直接开口来得快。”
  他循循善诱道:“来,直接告诉我。”
  庄蘅开不了口。
  若她能借着他的手帮自己报仇自然最好,但要她直接开口让他帮忙,她是不愿意的。毕竟这就变成了明面上的恩情,欠的太多了,她日后要怎么还才好呢。
  于是她摇头,“不必了。”
  谢容与眯眼,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对他戒备又冷淡。他并不介意她借着他的手做些什么,但要让她真的开口时她又不愿意了,这完全可以说明她对自己的态度。
  “这让你很难开口?”
  “我不好真的麻烦谢侍郎,所以实在开不了口。”
  他冷笑了声,“庄蘅,我看你是忘了我们之前到底有多熟稔了。”
  说罢,他便起身,径直走到庄蘅面前。还未等到庄蘅反应过来,他便已经拦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第40章 暧昧他替她点了守宫砂
  庄蘅脑子仍然是懵的,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不挣扎了。
  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挣扎根本没有用,因为他要做什么,她根本阻止不了,挣扎也许只会让他更兴奋。
  所以她十分淡定地看着他拦腰抱起自己,又带着自己去了屏风后的玫瑰椅上坐了下来。那玫瑰椅本是女子闺房中的座具,所以尺寸不大,两个人坐便显得有些拥挤。
  庄蘅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偏偏要坐这把椅。她坐在他身上,险些要掉下去,他便伸手将她往自己身上又揽了揽,两个人贴得极近。
  谢容与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指尖在她脖颈上游移,让她忍不住瑟缩,“还是这么和你说话更好。”
  庄蘅低着头,没回应。
  他轻声开口,尾音上扬,颇有些蛊惑的意思,“我们还做过更多别的事,你记性一向不大好,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
  她还没来得及说不,他便已经伸手摁住了她的后颈,逼着她落入他的怀中。他的手抚着她的发,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庄蘅还在他怀中发怔,他却已经轻轻推开她,同她对视。她仍然在快速思考,他们之前到底还做过什么。
  还做过什么?
  接……吻?!
  她还在思考中,却听他道:“张嘴。”
  庄蘅不知自己是习惯于听他的话,还是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总之,她想也没想便格外乖巧地照做了。
  谁知道下一刻他便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舌尖轻扫过她温热的唇,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却听他在自己耳畔轻叹道:“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出来吗。”
  她还真是对他和她的事情毫不在意。
  他毫不怀疑,他们两个人做过的事情,她转头能对着谢容止再做一遍。
  不过幸好,他一直喜欢盯着她,于是很清楚地知道,她还没那个胆子。
  谢容与身上是一贯的凉,吻上她的那刻便觉得周身被暖意包裹住,恰如春溪融雪。
  他轻咬着她的唇珠蹂躏了一番,又辗转撬开了牙关,让仙萸香一寸一寸地蔓延进去。
  庄蘅从被亲上去的瞬间就已经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身上又是发软又是发烫,似乎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
  谢容与这个人做事总是手段强硬的,但接吻时却是难得的缠绵悱恻,耐性极佳,不断向她唇上索取着,直逼得她气喘吁吁。
  等到他终于放开她,庄蘅还在轻轻喘气,他气息却一丝不乱,喉间滚过一丝叹息,“喘不过气了?看来还是要多习惯习惯。”
  “想起来了么?我们之间,好像还是有些熟稔的,毕竟这样的事情都做过了,所以,让你开口叫我帮你又如何?庄蘅,你还是想把我往外推,这个想法可不大好。若是日后你再这样,那我便再帮你回忆回忆我们的过往。”
  庄蘅脸上仍是绯红一片,听了他这话只能格外识时务道:“我明白了。沈思雁的事情,还是要劳烦谢侍郎了。”
  他笑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紧张兮兮道:“别太过分就好,她毕竟也没有那么罪不可赦。”
  她是真怕谢容与能拉着她去谢府后院,再故技重施地拿着把弓蒙住眼对着她射箭。
  她真不敢想象,因为兴许他还有别的手段。
  “你这个人一向心软,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心软没有好后果。”
  “人人也不会都能像谢侍郎那般赶尽杀绝。”
  “也是,像我这样手段残忍的人也少。
  ”
  庄蘅不知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察言观色没敢开口。
  他兴许不在意自己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但这话由她口中说出来便不大妙了。
  谢容与却转了话题,“你点了守宫砂么?”
  庄蘅呆呆道:“我不知道。”
  她很想问怎么了。
  她点不点守宫砂同他有何关系。
  下一刻他却挑眉道:“不知道?”
  “那便看看。”
  她愣了,手足无措道:“看看?”
  “嗯。”
  “怎么看?”
  “守宫砂大多点在手臂内侧,脱了褙子,看看便知。”
  “我看?”
  “我帮你看也不是不可以。”
  “为何?”
  “因为我想知道。”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你先看了我再告诉你。”
  “我不想看。”
  他蛊惑道:“可是我想看,怎么办呢,庄四小姐?”
  庄蘅咬牙,心想看便看吧,若是不看,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其实她只要脱掉外面的褙子便好了,里面还有抹胸呢,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男女大防在他们这儿根本不存在。
  于是她挣扎了一下,准备从他身上下去。
  结果他却抱紧了她,“做什么?”
  “我下去看。”
  “就在这儿。”
  “当着你的面?”
  “不仅当着我的面,我来动手也可以。”
  庄蘅没说话,正在犹豫。
  谢容与的手却已经搭上了她的肩,指尖落在褙子的边缘,“那便我来。”
  庄蘅刚想说“算了吧还是我来”,他却已经轻轻揭开了褙子,露出她雪白的臂膀。
  其实对于她而言,脱个褙子并不算是什么很害羞的事情,但当着他的面,两个人坐得又这样近,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帮自己脱掉褙子,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她一横心,直接道:“我自己来。”
  她推开了他的手,低着头脱掉了褙子,露出里面红色的抹胸。
  她今日穿了一件妃红浅金海棠花鸾尾长裙,艳丽的红衬得她的肤色愈发白皙。罗袖半掩是一种美,日光下直接露出一截玉臂则是另一种美,恰如羊脂美玉,细腻莹润。
  谢容与便想起了那一句:皓腕凝霜雪。
  她自己微抬手臂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守宫砂的痕迹,便道:“没有。”
  “那我可以把衣裳穿上了吗?”
  “别急。”
  “为何?”
  他并没有回答,反而抬眸道:“来人。”
  有婢女进来,他又道:“把东西取来。”
  她道:“是。”
  庄蘅绞尽脑汁地猜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总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片刻,那婢女便匆匆赶来,低着头将东西放在了屏风后的小几上。
  是一只笔和一个琉璃瓶。
  要写字吗?
  看着也不像。
  下一刻他便笑着对她道:“既然没有,那便点一个吧。”
  庄蘅这才明白,原来那琉璃瓶里装的是守宫砂。
  她震惊道:“我点这个做何用?”
  “若是旁人敢碰你,我自然能知道,特别是谢容止。他若是敢仗着自己同你订了婚对你有非分之想,被我发现后,你猜我会不会杀了他。”
  “不过你做什么我也都清楚,点这个也是为了告诉你,我很不喜欢你同他亲近。”
  “我……”
  他却已经提起了笔,颇有兴趣道:“点在哪儿好呢?”
  下一刻笔尖便已经碰上了她赤裸着的臂膀,尔后一路游移着,从肩头滑落到手腕,再从手腕向上直至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