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是认真的。”
  “可惜我并不想认真对待你的这句话。”
  她有些急了,拿起腰上系着的、当初谢容与亲手给她戴上的香囊,“当初谢侍郎是怎么说的?戴上这香囊,我便是你的人了,如今这话不算数了吗?”
  他听了这话,颇有兴致地笑了,手指覆上她腰上的香囊,一字一句道:“我的人?”
  第46章 胸口她娇喘着
  庄蘅是个有小心思,但所有小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的人。
  她的目的性很明显,比如,今天为了见他,特地拿出那个之前已经取下来了的香囊,但其实她很早就已经戴上了谢容止给的那个。
  再比如,之前她是怎么躲着他,宁愿以各种方式去和谢容止亲近。
  于是谢容与也有些恼了。
  她总是这样,需要他的时候便会来,不需要他的时候便果断地抽身离开。这样的冷情冷性,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他不明白她怎么忽然便想通了,然后便急急忙忙地来找他,明明之前他怎么劝说她都不答应。
  谢容与有一种被她玩弄了的羞辱感。
  如果说,她之前的行为他暂且可以忍耐,但这次不可以,因为她明显对自己并不认真。
  他当然会让她长长记性。
  他扯下那香囊,仰头看着她道:“难为你还记着,只是这香囊给了你这么久,你的所作所为,从来没让我看出来,你是我的人。我让你替我做事,你一直找各种借口推脱,即便偶尔同我说了一些事情,也总是不大情愿。从你夜闯凝祥宫后,你便开始莫名其妙地躲着我,反而去亲近谢容止。庄蘅,这桩桩件件,我哪里冤了你?”
  “所以,一个屡次三番拒绝我的人,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再接受你?”
  庄蘅愣了,她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谁知道他根本没准备接受她。
  可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杀手锏都拿出来了,还能做什么。
  要怪只能怪自己当初非要屡次三番地躲着他。
  庄蘅,你这个无情的女人,现在后悔了吧。
  于是她只能发愣地看着他。
  谢容与见她半晌没说话,只会愣愣地看着自己,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蹙眉,“你看着我做什么?”
  庄蘅憋了半晌,才道:“谢侍郎,我真的会帮你的,烦请你再多考虑考虑。”
  他手里把玩着流苏,笑了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即便你恨国公府,但你也不会完全偏向我,必要时候一定会舍弃我保全你自己,是吧?”
  他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心口的位置,“你对着我,还真是连一分真心都没有。”
  他说罢便准备收手,谁知庄蘅竟然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他的手指,“谢侍郎,这次我是真心的。”
  谢容与愣了愣,看向两人的手。
  片刻后他便索性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庄蘅被拉得一趔趄,坐上了他的身子。
  他的那只手同她十指紧扣,另一只手掀开了她的褙子,尔后搭在了她的胸口,将抹胸往下扯了扯。
  她的身子本能地一震,刚想伸手去挡,却看见他只是将手碰上她锁骨下方的守宫砂,“这是谁给你点的,你怎么不同她说实话?”
  庄蘅怔怔地看着他,“你……”
  “方才的事情另谈,你倒是让我想起来,我们其实有很多账需要好好算。”
  他的手指毫无阻拦地摁着她的守宫砂,庄蘅却不知怎么,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虽然背脊挺得笔直,但挺翘的胸脯却不自觉地随着已经乱了的呼吸一起耸动着。
  他这守宫砂点得格外妙,锁骨下方,心口上方。她都觉得,他摁的不是守宫砂,而是她的心口。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他的手碰上她守宫砂的那一刻,她便变得不对劲起来。
  她身上的各处似乎都变得敏感起来,被他指尖摁住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她有些难堪地看着他,只想让他松手。
  谢容与本来还坐怀不乱,但随意地瞥到庄蘅的神色,这才发现她明显有些乱了气息,连眼眸里都充盈着一层薄雾,整个人都显得水盈盈的。
  像是一颗待人吮吸的蜜桃,散发着盈盈的气味,只待他采撷。
  她这副模样,像是动了情。但他清楚,她又绝不可能,只是身子有些敏感罢了。
  她就是个小骗子,处处骗着他。
  但这又确实是他的死穴。
  两个人彼此对望,却都没说什么。谢容与松开了手,庄蘅以为自己终于要得救了,下一刻,他却低头,将唇碰上了她的胸口。
  庄蘅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那把被他点燃的火彻底烧了起来。
  她忍不住轻吸了口气,想推开他,但手搭在他的肩上,却只能软软地推了一把,反倒是有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他仍旧很有分寸,只是将抹胸往下拉了拉,亲的位置仍旧是守宫砂。但从他的呼吸碰到她的肌肤的那一刻,她便觉得自己身上烫了起来。
  那是块雪白细腻的肌肤,下面则是无边春色,他尽力克制住自己再深入些的欲望,吻过了那个印记后便没再流连辗转,抬起了头。
  他发现她的整张脸都红了,眼眸中似乎能滴出水。
  于是他特意没去看她,只是垂眸,将她的衣裳一点点整理好,掩盖方才所有暧昧的痕迹。
  他亲完了后却还是之前的模样,至少表面上来看是,仍旧若无其事道:“再说回方才你要说的,不如你表表忠心,好让我相信你。”
  庄蘅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但声音还是颤巍巍的,“谢侍郎,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恨国公府,我绝对不会倒戈的。”
  “怎么?忽然想明白了?”
  “嗯,三姐姐告诉我,如果我不这么做,最后也是一个死,那不如我好好地为自己搏一把。三姐姐说,她也愿意帮我们。”
  “她嫁进了李家,倒是变了不少。”
  “谢侍郎……”
  “不说她,我只先告诉你,若是我真的答应了,你就必须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别想着跑,否则是什么后果,你很清楚。”
  “我明白。”
  “我说的是,就算这件事情了了,你也得待在我身边。”
  庄蘅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到他的眼,只能道:“是。”
  谢容与弯起手指,碰了碰她的下颔,“现在答应得轻巧,我便先信你,但若是被我发现你诓了我,我什么都
  能做出来。”
  庄蘅其实都已经想好要骗他了。
  比如以后她不小心没把持住做了什么事,那么她就可以再自己点一个守宫砂骗他。
  等事情了结了她就离开,但她现在也可以骗他,骗他自己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庄蘅之前不爱撒谎,只能说,还是谢容与一手教坏了她。
  但她还是做不到理直气壮,只能颇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他的指节本就一直在她的下颔处逡巡,见状立刻抬了抬,逼着她抬眸看向自己,“我便最后再信你一次,说说庄初。”
  “说来话长,但李家和国公府,还有谢家的之间都有关系……”
  “不必提醒我,这些我若是都不清楚,还同他们争什么?你又让我怎么相信她?”
  庄蘅便细细地把庄初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尔后道:“你放心,她肯定不会去帮他们的。”
  谢容与看着她,随意道:“无妨,她若是起了二心,我也一概拿你是问。”
  庄蘅不敢说“凭什么”。
  “那你怎么联系她?”
  “这你倒是不必担心。”
  “她不会被发现吧?”
  “就算被发现我也救不了她,毕竟这条路是她选的。”
  庄蘅又想了想,颇有些心虚道:“那我能做什么?”
  她其实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国公府这边防着她,什么都不会告诉她,那边谢府她更是不了解,她唯一作用大概就是安安分分地待着。
  谢容与却道:“你其实很有用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譬如?”
  “譬如你的三哥,因为他,所以你才一步步走到今日。”
  “这是何意?”
  “你猜他们为何要送你出去?必定是因为你掌握着一些庄非的软肋,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若是你对他不重要,谢家根本不会急着要让你嫁过去。”
  庄蘅却困惑道:“可是我同他的关系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掌握他的软肋?”
  “这件事只有他清楚,所以你得去探寻明白到底是为何,这样你才能反过来利用他。你可是这所有事情里头最重要的一环,庄蘅。”
  庄蘅却有些退缩,“可若是我做不到呢?”
  “做不到?”谢容与笑了声,“做不到我还能把你杀了么?只不过,若是最后我也做不到了,恐怕死的人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