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梦醒。
  庄蘅一时未反应过来,毕竟他动作极快,她来不及说“不”。
  等到意识过来时她便开始无意识地呜/咽出声。
  她刚想乱动,却已经被
  他摁住了不安分的身子。
  她红着脸,别样的愉悦感袭击而来,从脊背往上升腾。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做什么……”
  他听着她的喘息,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庄蘅揪住了他的衣襟,闭上眼。
  半晌,谢容与终于停了下来,本以为她能安分地不纠缠他,谁知她仍旧攥着他的衣衫,神色还是如先前一般委屈。
  她整个人都是水盈盈的,似乎还透着清甜,就这么看着他。
  他被她看得也无端燥热起来,随即蹙眉,“怎么?还不够?”
  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浅尝辄止根本安慰不了此刻心情如此复杂的庄蘅,反而只会让她在欲求不满中更加难耐。
  他方才伺候她一遭,却显然并没有让她满意。
  庄蘅什么都没说,只是顺势缩进他怀里,腻在他雪白如玉的脖颈处,无意识地蹭了蹭。
  谢容与喘息了一声,“庄蘅,离我远些。”
  她并没有动弹,只是小声道:“对了,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了,谢容止说你因为守宫砂嫌弃我了。”
  他阖眼,只恨自己白日里没有了结了他,一边不动声色地退了退,“你不必听他胡吣。”
  “所以,谢侍郎,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话?”
  他直接道:“庄蘅,你不必因为我告诉你我可能会死,所以你现在来这般怜悯我。”
  “我不是也说过,我没有怜悯你。”
  “那是到底是为何?你先前不是对我避之不及么?”
  谁知庄蘅却对着他道:“谢侍郎,你既然侍奉我,那能不能不要这样敷衍?”
  伺候的意识明显不够嘛,浅尝辄止是什么意思。
  谢容与被她气笑了,这才明白小姑娘压根没有“怜悯”或者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并且格外嫌弃他这样敷衍。
  最开始庄蘅是因为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寻求快感以此安慰自己,破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意味。现下却只是因为单纯觉得不够。
  但面前这人明显不受任何诱惑。
  他不愿意的时候,如何引诱都不能动摇他。
  庄蘅其实并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她也不会引诱旁人,只能道:“算了。”
  尔后她转身,准备放弃。
  谢容与在她身后盯了她半晌,最终对她命令道:“自己将簪子取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便熄了灯。
  在黑暗中,他颇有耐心地等她一点点取下所有的珠钗,尔后替她褪去多余的衣衫。
  他在她耳畔冷道:“这是你自己想要的,待会莫要后悔。”
  她莫名颤抖了一下,心里却想,她能后悔什么呢。
  丝绸的衣衫滑而凉,像一条游鱼般滑过肌肤。
  照例先是亲吻。
  她的脖颈上还留着他的吻痕。
  这次谢容与温和了许多,一路游移着,却只是轻轻用齿尖抵住了那粒朱砂。
  这次他的衣裳仍穿得齐整,于是越发显得旖旎。
  双方都对彼此的身体了解了许多,每个动作都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诉求是什么。
  譬如谢容与在如何让她变得敏感的方面愈发得心应手,不多时便彻底让她变得又软又烫。
  而她,也会主动迎合,让一切发生得更加顺利。
  那一刻,彼此都在黑暗中喘息着,情欲灼身,塌上红浪翻飞,交叠的身影幢幢。
  这次顺利得不可思议,顺利得适应了彼此,以至于剩下的只有极致的快意。
  庄蘅忍不住红了眼,口中溢出呜咽,却被他堵了回去,以至于上下皆是一派激烈争斗。
  她伸手抱紧了他,将脸抵住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她也因此明白了什么叫“后悔”。
  她这个人娇气,一点疼痛都受不了。这会谢容与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狠狠地磋/磨她。
  她身上都颤/抖着,软绵绵的全无力气。
  只是快/感叫嚣着,又让她忍住不去叫停。
  /:.
  等到最后,她终于想让他停下,只是他并不肯。她不得不委屈地任他反复索/求,红着眼落了泪,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谢容与在黑暗中喘/息着。
  床榻上一片狼藉,衣衫凌乱而泥/泞。
  他将她的衣裳取了过来,一件件替她穿上,却无意间摸到了她眼角的泪,只能道:“你不是不后悔么?”
  第77章 温存(下)从今日起,我们同寝
  庄蘅没理会他,任由他替自己穿好了衣裳,然后懒懒地缩进锦衾里,打了个哈欠,“谢侍郎,你可以走了。”
  这话说得颇有种用完就扔的感觉,明显是在赶着他让他快些离开。
  谢容与眯眼,压着小姑娘的身子道:“半夜赶人,庄蘅,你还能讲点理么?”
  她闭着眼,并没有睁眼,“我有些累了,你在我会睡不好。”
  他冷笑了声,手停在她的腹上,威胁道:“你安分些,否则我能让你今夜都睡不好。”
  庄蘅立刻乖了。论折腾这方面,她绝对要甘拜下风。
  于是她看似十分慷慨地将半个被褥挪给他,拍了拍,对他道:“好了,进来吧。”
  其实她的动作和言语仍然能明显地看出嫌弃和勉强,谢容与心里憋了口气,明知道自己不该进去,应该直接甩袖离开,否则只会显得自己卑微。
  但他最后还是冷着脸进了那床被褥里。
  庄蘅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冷着脸钻别人被褥,冷着脸和自己同床共枕,好像是自己逼迫他的一般。
  谁想让他进来了。
  他身上一贯凉,即便是方才做了那种事,不过片刻那燥热便也立刻褪去了。但庄蘅身上却仍旧暖的像个汤婆子。
  他现在便像是幼时在冬日受冻时渴求汤婆子般渴求她,但他并不会直接说出口。
  初秋不算更深露重,但到了夜里却也是寒浸浸的凉。谢容与忍不住将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准备将她往自己怀里揽。
  谁知道她立刻抗拒道:“别碰我,我要睡了。”
  他却已经将手撤了回来,冷道:“莫要自作多情了,没人要碰你。”
  她刚准备开口,他又道:“离我远些,身上这么烫。”
  庄蘅哼了声,翻身,往那边挪了挪,使得两人中间空了一大块。
  谢容与顿时觉得暖意正从自己身边流走。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阖上了眼。
  其实庄蘅不让他和自己同床共枕也是有原由的。
  一来,两个人明显不适合做完那种事后还再来个温存,只会让彼此都尴尬。
  二来,她睡时颇不老实。
  这样的不老实,她其实并不想让旁人知晓。
  但谢容与并不知晓。
  他一向睡得少而浅,这会躺在她身旁,毫无睡意,只是在黑暗中听着她的呼吸。
  然而刚熟睡没多久,她便开始了她的“不老实”。
  她的乌发如墨,铺在白玉枕上,因为她的折腾,被褥已经滑到了腰际。
  两人共盖一床被褥,她那边有动静,谢容与这边自然能感受到。
  他起身,看了眼庄蘅,这才发现她藕荷色的寝衣也乱了,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了半边如白玉般的肩头。欺霜赛雪,即便是在黑夜中倒也能看得清楚。
  他将她的寝衣理好,又将被褥重新盖上。谁知她似乎是感知到有人在碰自己,玉臂一扬,落在他胸口。
  他握住她的手腕,下意识地摩挲着,口中警告道:“安分些。”
  尔后他将她的手臂放下,也塞进被褥里,自己则重新躺下。
  但不过片刻,那被褥便又重新滑到了她的腰际。
  谢容与端详她片刻,最终伸手,直接将她连同她凌乱的衣衫一起,狠狠搂进了怀里。
  这下一切都安静了。
  被褥妥帖地盖好,周身温暖而熨帖。
  庄蘅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只能选择安分入睡。
  他缓缓吐了口气,将手放置在她的腰后,阖上了眼。
  辰时,东方既白。
  谢容与醒得比庄蘅早。小姑娘一睡就不知餍足,恨不得醒来直接用午膳。
  但他格外有耐性,就这么盯着她的脸瞧,静静地等着她转醒。
  于是她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谢容与的脸。
  她还迷迷糊糊的,睡眼惺忪道:“你为什么抱着我?”
  他不动声色地倒打一耙,“你问我?昨夜你是怎么睡的?”
  但绝口不提自己是如何贪求她身上的暖。
  她想了想,立刻不再追究了,只是道:“今日你不要上早朝吗?”
  早朝在卯时,如今早过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