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握在手里摩挲揉抚,又带着勾在他的颈项。
  距离更近,更方便他品尝。
  “不……不要……”
  溢出来的声线娇滴滴的绵软,晏闻筝的吻更是粗暴了,浓烈的各种情愫积攒了多日,尽数发泄在她的身上。
  他疯狂暴戾的亲着她,又问她这些时日可曾想过他。
  “嗯?卿卿,想夫君了吗?”
  “想吗?”
  ……
  可只是他问,阮流卿微张开艳红湿润的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下一瞬又被他急不可耐的堵住。
  唇舌都被他上瘾的舔舐过,湿热的气息浸进心底。
  她不知晏闻筝亲了自己多久,最后都全身发软了,他终于舍得放过自己,可凝视她的眼神仍是狂热黏腻的。
  阮流卿不敢看,慌乱又羞耻的埋下头,可晏闻筝却笑得愉悦,将她单臂托抱着下了马。
  第71章 宫变“怕什么?这么久了,卿卿不想吗……
  一步一步他就那样亲昵的抱着她朝深林中走去,走了许久,周遭的树丛枝桠几乎都要有半个人高,越过荆棘,竟到了一处如梦似幻的山坡。
  金色的日光洋洋洒洒的落下来,遍野的大大小小花儿绽放着,各色交织在一起,更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丝丝缕缕,尽数浸入鼻尖。
  这是哪里?
  眼前绮丽的美好五彩斑斓的,可阮流卿无端有些紧张和不安,晏闻筝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
  这时,她被晏闻筝放了下来,她警惕的环顾四周,看见花儿最是烂漫之处似有一处高度明显起伏的小土坡。
  繁花簇拥,甚至有蝴蝶在之上摇曳起舞,阮流卿眸光微晃动波澜,被晏闻筝牵起了手,他带着她朝那走近。
  “卿卿。”
  依旧是那冷磁的声线,可显然阮流卿从其中嗅到了些别的情愫。
  “这是……”
  她轻声询问,看见晏闻筝朝她偏转过头,眼眸依旧深邃如渊,更是恣意冰冷的。
  阮流卿静静等待着,忽而冷笑了一声,幽幽道:“这便是我那早逝母亲的葬身之地。”
  说着,男人殷红的唇瓣还勾出一抹嘲弄似的弧度,可微微划过异样波澜的眼底,分明蕴含着难以察觉的哀伤。
  阮流卿心中一凛,望着晏闻筝的脸,视线又落在面前的小土坡之上,一块陈旧的早已经被日月侵蚀得迷糊,其上的字她也看不清了。
  她没想过,晏闻筝会带自己来这里。
  “卿卿已是本王之妻,兴许便也该来见上一面。”
  他的声音依旧冷冽不羁,凝视着她,指腹将她额上散乱的青丝拂过,目光又缓缓落至在那繁花簇拥之地。
  阮流卿没说话,看见晏闻筝微眯了眯眼,眼中所有的嚣扬和锋芒尽数褪去,变得难以分辨。
  她析不出来,可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却都跟着隐隐发颤着。
  风轻轻拂在两人
  身上,送来浓郁的花香,她忽而想起晏闻筝的父亲。
  眸光下意识流转,却根本再没看到其他的木碑。
  “他不在这儿。”
  骤然,头顶落下一道冰冷的话语,阮流卿能感受到萦绕在周深的气息一瞬更冷寒了些。
  晏闻筝勾着薄唇,似乎在笑,可阮流卿却觉得这样的诡谲和可怕,他眼里哪里有一丝的笑意,反倒是皮笑肉不笑的阴郁和冷鸷。
  “不,该是说,他死后也不配有容身之所。”
  阮流卿被男人话中的暴戾狠毒惊得身子一颤,她想,纵使她是恨自己的父亲的,可若当真到他身死先去的那天,也会尽最后一份孝道。
  可晏闻筝他……
  正想着,她便察觉到晏闻筝似乎又疯了,墨黑色的瞳仁簌簌燃着烈火,视线盯在那冢前似要将一起焚烧殆尽。
  “其实这冢,实为衣冠冢,”他便转过头,果真看见少女震颤懵愣的柔软目光,晏闻筝冷嗤一声。
  “这得要拜我那禽兽不如的父亲所致了。卿卿定是不知,我原本是姓季的,更是不知,我原本是在一所小渔村出生。”
  他说得很慢,阮流卿一字一句听着,又听见晏闻筝道:“至于我那好父亲季陵啊,酗酒好赌,赌输了,便拿我和母亲出气,本以为我要一直在那地狱里发臭发烂,哪知有一天季陵出海偶然助晏震川送了通敌的信件,后来晏震川那个表里不一的东西便邀请我们一家入他府里当值。
  听到这里,卿卿是不是以为我此后便从地狱里逃出来了?”
  幽深恐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流卿,少女被感受到他眸底极度膨胀开来的黑暗和杀戮气息,她吓得止不住的瑟缩,惶恐无助的点了头。
  “错了,”
  晏闻筝阴测测的笑,“晏震川看上了我的母亲,可季陵为了荣华富贵,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上了别人的床榻,后来晏震川玩腻了,便又邀上三五个同僚一起。而我那亲生父亲,还在边上舔着脸端水递茶。”
  字句狠狠砸进阮流卿的心底,她捂着嘴,泪根本止不住的从眼眶流下来。
  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子竟遭受如此大的折磨和痛苦,为什么晏伯伯是这样的人?为什么她的丈夫能如此残忍的将她亲手送进地狱?
  阮流卿想着,心更有些说不出绞痛,她也从没想过铸就晏闻筝如此脾性的竟是这样的过往。
  晏闻筝看着她颤抖着身子痛苦的流泪,轻轻替她抚去,方才的暴戾杀戮消散了些,望着她尽是病态疯执的柔情。
  “不怕了卿卿,所以后来啊,本王亲手杀光了晏府所有人。”
  声音很轻,亦很平静,说完了嘴角甚至诡异的漾开弧度,似在回味那大仇得报的舒畅之感。
  “筝……筝哥哥……”
  阮流卿哽咽唤着,被晏闻筝搂着肩抱进了怀里。
  “好了,今日大喜便不提这些恶心的事了。”
  他柔情蜜意的捧着她的脸,一一吻开她脸颊上的泪,见人儿身子都还在抖,轻轻抚着少女纤软的后背。
  待缓过了一些,便将人似如孩童的托抱起来,“乖卿卿,咱们该洞房了。”
  阮流卿心绪正彻痛难忍,没想到晏闻筝会跟自己说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便已随着晏闻筝的脚步离开。
  可一边走着,他都急不可耐似的亲她,亲她的脸,又亲她的唇。
  阮流卿嘤咛着捏紧着他的衣襟避开,便得他极是玩味刻意的低笑。
  不知这样闹了多久,他又将她带回了方才那幽谧的深林,半人高的荆棘不时划在他的喜袍上,生出细微的声响。
  这一次,骑着马又朝深处走了许久,树木更是繁茂了起来,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到前头有路,不知过去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在这幽幽不见人烟之地,竟会有一圈栅栏环绕着的一处院落。
  几间屋子由竹子搭建而成,瞧着色泽似乎都是临时搭建而成的,不仅搭建了此,甚至还红绸高挂,窗扉上大大张贴的“喜”字足以说明此地是为晏闻筝刻意准备的。
  阮流卿看着眼前这一切,被晏闻筝带进里间,更是被铺曳夺目的火红色攫取目光。
  红烛摇曳,绣以龙凤呈祥的锦被床褥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上面,都还铺了满满的桂圆红枣。
  阮流卿感到震撼不已,原来今日除了拜堂之礼,晏闻筝就没打算过让她在归政王府里再待下去。
  如是,今日,他们是要动手的,是要对晏闻筝动手的。
  正如她的猜想,晏闻筝举着合卺酒递到她唇边,眸光晦暗又可怕。
  “我说过,今日无人能打搅你我大婚。”
  几乎疯执的势在必得语气,阮流卿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晏闻筝将她带走后,外头怕是已腥风血雨了。
  只是,她不曾想,晏闻筝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将她带走,又在此地将一切置备妥当是为了什么?
  思绪翻涌间,她没注意到男人看他的眼神已几乎是被浓浓浸染过的欲色,又炽热又黏腻,压抑着的风暴呼之欲出。
  阮流卿反应过来,刚要接过唇边的酒,却被晏闻筝举着一饮而尽,而后狠狠握着她的后脑,哺喂进了嘴里。
  “咳咳!”
  她可怜又柔弱的咳着,白嫩莹润的眼尾被呛得绯红,她缓缓抬起头来,就看见毒蛇悄无声息的咝着逼近靠拢。
  太可怕了。
  “晏闻筝!”
  她急切唤着,得男人勾开明晃晃的笑,“嘘,是夫君。”
  他纠正她,更是步步紧逼,毫不掩饰所有的恶意,折出异色光芒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拆入腹中。
  阮流卿睁着一双颤颤水雾的眼儿望着,挪着一寸一寸的后却,最后脚后跟抵在床前,退无可退。
  莫大的阴翳将她整个人笼罩,她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了。
  男人高大威猛的身躯将她包裹得密不透风,气息涌入心底,阮流卿捏紧着手心警惕望着。
  “娘子。”
  男人的声音低哑到似乎呢喃,眼眸里更是噙着翻天覆地的恣睢恶意,阮流卿都快要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