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过,质连生时间重合错觉很快被质逸飞打破,质逸飞这次真的很生气,对质连生有所牵连,对质连生的安抚话语扭头不听,问他发生什么事情,质逸飞只字不言。
  以至于准点来接质连生一同参与婚宴的隋牧进入了质诺制药的大楼,来到了质连生的办公室。
  质逸飞真的非常不喜隋牧,在看到隋牧的那一刻,就停止流泪,并做出不善良的表情。
  质连生从办公桌上抽出纸巾快速的为质逸飞将泪痕擦干净,质连生问质逸飞说:“我和隋牧要去参加婚宴,没办法陪你,送你回家可以吗?”
  质连生的说话声音很轻柔,是标准的哄人语气,隋牧从来没有听过质连生这么说话,多看了一会质连生,却突然被质逸飞红着眼瞪了一下。
  隋牧:“……”
  质逸飞对质连生摇头,质连生有些无奈的问他:“你想去那里?”
  质逸飞说:“我要和哥在一起。”
  质逸飞没有邀请函,进不去婚宴,质连生说:“你只能一个人坐在车里。”
  质逸飞摇头,质连生沉默,隋牧问:“去我和你哥哥的家里吗?”
  质连生有些震惊隋牧会如此问,更震惊质逸飞会点头,质连生觉得头痛,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隋牧的做事效率很高,他吩咐司机送质逸飞到云顶澜庭,并安排好了给他居住的房间,在质逸飞坐进隋牧的车里前,质连生声音尽量缓慢的对质逸飞说:“你自己先清醒一下,不要情绪做事,你这样住在两个alpha的家里,妈妈会担心你的。”
  质逸飞皱起了眉头:“可是你是我哥呀,我住在哥的家里,妈妈为什么要担心?”
  质连生一瞬间没有任何劝阻的话可以说出,看着质逸飞固执的神情,质连生只好放任。
  司机载着质逸飞远去,质连生沉默的和隋牧去地下停车场开他的车去往婚宴。
  质连生驾驶车辆,一路上没有同隋牧说任何一句话,在到达举办婚宴的酒店后,坐在副驾驶上的隋牧问质连生:“是生气了吗?”
  质连生看向隋牧,说:“没有。”
  “怎么不说话?”
  质连生如实说:“因为出过事故,我开车很专心。”
  质连生又对隋牧说:“你不要和我说话,如果你想我和你生气,等下车后,我再和你生气。”
  隋牧真的没再说话。
  到达婚宴的地址,下了车,质连生与隋牧走到同一处,质连生语气平静的问:“你为什么要逸飞住到家里?”
  隋牧真诚的说:“小朋友希望和哥哥在一起,我不想做坏人,只是想满足他。”
  质连生沉默了片刻,纠正隋牧:“叫他逸飞或者弟弟就好,他已经成年了。”
  隋牧接受良好,换了称呼:“弟弟瞪我了好几次,你有看到吗?”
  质连生转头看向隋牧,隋牧脸上没有不满的神色,质连生说:“有看到。”
  隋牧笑了一下:“亲爱的,怎么不制止呢?”
  这个问题如同家庭关系的平衡一样,但质连生和隋牧之间的关系,与能称为家人差的很多。质连生想了一会,决定偏袒做出不礼貌行为的质逸飞,他对隋牧说:“逸飞年纪小,还是学生,有些不懂事,不要和他计较。”
  隋牧沉默了少时,质连生似乎真的有在做一个爱护弟弟的哥哥,丝毫没有将家族继承的不公正迁怒到质逸飞的身上。
  质连生见隋牧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于是就着这个话题向隋牧提要求:“回到家后,不要在质逸飞面前释放信息素,不要对质逸飞可能会出现的不礼貌行为而生气。”
  质连生在提完要求后又补了一句:“亲爱的。”
  在通往酒店礼堂的台阶上,隋牧停住了脚步,他看向在温和的阳光照耀下无心感受好天气,而去为质逸飞操心的质连生,隋牧认真的问质连生:“如果弟弟顺利地继承质诺制药,弟弟会分给你一些股权吗?”
  质连生迈上台阶的脚步稍微的顿了一下,很快如常行走:“我不知道,可能会吧。”
  隋牧又问质连生:“会平分吗?”
  春天来临,质连生的手不再常常冰冷,他温热的手掌虚虚的拢着隋牧的手腕,带着隋牧迈上最后一层台阶。
  质连生想,平分似乎也不错,但总归是差点意思。
  质连生放开了隋牧:“我不知道。”
  隋牧问质连生:“如果是你继承质诺制药,你会分给质逸飞股权吗?”
  质连生对隋牧笑了笑,他平静的告诉隋牧:“亲爱的,事实上没人愿意让我继承质诺制药。”
  质连生看着敞开的礼堂,礼堂是高级走秀风格,很多闪亮的透明水晶装饰,大量的艳红色的玫瑰花,黑色背景如同黑夜,如梦似幻,很漂亮,他问隋牧:“你怎么问我如果的事情呢,我感觉很奇怪,你一向对我的事情不在意,你是想要知道什么?”
  质连生看向隋牧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探究,隋牧对质连生笑了一下,他平静而无害的说:“因为很好奇你和弟弟能够兄友弟恭到什么程度,才多问了一些。”
  隋牧表现得很为质连生着想:“我真的很想弟弟是一个慷慨的人,能够将家产平分给我们连生,不让我们连生太过伤心。”
  质连生不相信隋牧的话,质连生没有反驳隋牧的话,只是在隋牧本人面前许了一个关于隋牧的愿望:“比起他,我更想你是一个慷慨的人。”
  隋牧微微笑了一下:“你这样说,我觉得很冤枉。”
  质连生没再说话,拉住了隋牧的衣袖,走进唐鸣的婚礼殿堂。
  第31章
  唐鸣的长相没有多少变化,身体长高了一些,也健壮了一些,与质连生记忆里的唐鸣相差不多。
  唐鸣似乎不记得与质连生的矛盾,面对质连生时很热情,与面对隋牧时的笑容一般无二。
  质连生很能装,像唐鸣笑的一样热情,对唐鸣说:“恭喜。”
  质连生的笑容在进入宴席后就缓缓消失掉,也不太能再对别人笑出来,因为他看到了黎广,与质连生所坐的宴席相隔一桌,位置很微妙,两人是隔着三张圆桌四个人的对坐,很容易就看到彼此。
  彼时,黎广也在看着质连生,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质连生忽然意识到唐鸣多多少少是有点记恨他的,质连生和黎广三年之久不同行不出现在同一处场所,知道他和黎广以前关系的人,都应该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好不到哪里,更何况是唐鸣这个努力圆滑的人。
  质连生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入座等待婚礼开场。质连生觉得自己对婚礼具有一种很丧的缘分,自己举行婚礼要被黎广惦记,参加别人的婚礼,还是能遇到黎广。
  质连生表面全神贯注的看着婚礼主持人进行流程,其实没有听进多少话,心里不太安宁。
  omega新娘缓缓走向唐鸣时,全场的灯光变得幽暗,只剩仪式台两束很亮的灯光照耀着紧紧跟随着步入婚姻的两人,漫天的玫瑰花瓣飘洒而下,礼堂里的玫瑰花气味很足,似乎置身于玫瑰花海。
  质连生没有看玫瑰花雨,他看向黎广,黎广在看着仪式台上的两人,黎广没有露出伪装的笑,面无表情的,似乎在走神。
  质连生收回视线,漫天的玫瑰花瓣仍在飘荡,他垂眼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幽暗的光线下也闪烁着光泽,质连生抬起左手将它覆盖住,钻石的凸起压在手心皮肉上的感觉尤为明显。
  谎言欺骗,真心辜负,过去的事情无孔不入的让大脑进行回忆,质连生在重重回忆下,质连生强行让自己想未来。
  灯光亮起的时候,质连生回归到现在,他的手掌不再覆盖着婚戒。
  质连生抬眼看向黎广,黎广也在看着他,黎广对他笑了一下,很像当年三人团体在四下无人的地方说笑时,在黎广脸上很难得的毫无芥蒂敞开心怀的笑。
  回不到从前了,质连生知道,黎广的笑容是装出来的。
  质连生微微皱起眉,看到黎广几不可查的歪了下头,用他们以前经常用的转递信息的方式示意他向右侧看。
  质连生转过脸去,见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注视着他的隋牧。
  隋牧面上如常,被质连生发现了也没躲避,反而问质连生:“怎么那么喜欢看你的朋友?”
  质连生直接忽略问题,纠正隋牧说:“已经算不上朋友了。”
  隋牧对质连生笑了一下,还算温和的重新问:“怎么那么喜欢看别的男人呢?”
  质连生不太想理会隋牧,于是没有理会隋牧。
  质连生在宴席上只吃了一点婚宴蛋糕,杯里的红酒一点没有碰,反倒是讨厌酒的隋牧喝了一些。
  唐鸣的婚礼安排了舞会环节,步入婚姻的新人在慢节奏的浪漫音乐里翩翩起舞,在新人结束后,一些宾客陆续加入跳舞,音乐变为快节奏的华尔兹。
  很有活力的一场婚礼,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都能感受到澎湃的生命力和来自人与人之间爱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