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美食博主在七零 第103节
  陈昭盛饭,张文心铺煎蛋和青菜,最终交由于知乐铺肉和浇上酱汁。
  三人如流水线般生产出一碗碗叉烧饭。
  “奶奶、于叔于婶婶,回来得刚好,叉烧饭好了。”陈昭端着两碗饭走出厨房,一行人恰好到家。
  胡曲莲舀水洗手,笑着问:“今个儿又吃什么新菜?”
  “粤省的叉烧饭。”陈昭应声,又钻进了厨房。
  几人轮流洗手,于知乐环视院子一圈,没见到周岳生和小胡。
  “周哥和小胡姐把于老。”于越被于婉琴拍了一下手臂,停顿了几秒,“继奶奶送回家了,她晕过去了。”
  上次被于海光吓晕后,于老太卧床了大几天,灌了十几碗中药才勉强能下地。
  病愈后,她总觉得头晕心悸,时不时还头痛欲裂,但又舍不得花钱去镇上的医院检查。
  听到胡曲莲开义诊,一开始拉不下面子去看,今天下午实在受不住了,一个人攀着拐杖走到卫生所。
  没曾想,她一见于婉琴,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胡曲莲给她把完脉,扎了几针,又写了张方子给江大夫抓药。
  之后,周岳生卸下门板,与小胡一起连人带药抬回了于家。
  “我第一次见这么野蛮的人,我们好心把老人抬回去,那两人还诬陷我们。”小胡的吐槽声在院外响起,“真是好心办坏事。”
  两人推门而入,身上都挂了彩。
  小胡头发乱糟糟的,衣袖垂下几根长线,像被爪类动物抓脱线一般。
  反观周岳生,整个人狼狈许多,脸颊有一团发紫的淤青,嘴角也带上。
  “怎么了?”于知乐下意识向前迈一步。
  小胡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我们抬着人,才放下,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就扑上来打我们。”
  周岳生沉默地清洗伤口。
  于知乐回屋,在商城买了一罐药膏,帮他上药。
  带着青草方向的药膏接触皮肤,带来冰冰凉凉的感觉。
  “可以了,谢谢。”周岳生一直垂着眼,突然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于知乐动作一顿,手停在半空。
  另一边,小胡已经大口吃肉,心底的那股怨气已经被外焦里嫩的叉烧冲散。
  去皮五花肉做的叉烧又叫肥叉,肥而不腻,更具香气。
  肉片鲜美多汁,再搭配咸甜味的酱汁,口感醇厚,让人忍不住扒上一大口饭。
  水煮的小油菜清新爽口,煎蛋外层酥脆内里绵软,为享用美食的过程增添了几分惊喜。
  “真的太太太太太好吃了。”陈昭吃得开心了,眯眼摇头回味。
  张文心长叹了一口气,附和道:“第一次吃这种咸甜口味的菜,想一直吃,一直吃。”
  “唔,唔。”小胡嘴里塞得满满的,唔了一会,只好猛地点头。
  三人调动着饭桌上的氛围,让其他人忘却了其他事,也吃得开心。
  吃过晚饭,天快黑了,张文心先离开了。
  “江上清回来了,你知道吗?”于知乐问正在洗碗的陈昭。
  陈昭睁大眼,啊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问:“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我在菜园看见他了。”于知乐说。
  她的声音
  并不大,但引来了于海光和周岳生的注视。
  “姐,那我先回去了。”陈昭洗完碗,急冲冲地跑回牛棚。
  于知乐嗯了一声,视线却扫向于海光二人,与他们一一对视。
  之后的两天,小院的气氛有点诡异,但没人点破。
  于老太灌了几碗苦臭苦臭的药汤之后,又变得生龙活虎,开始在村里四处诋毁于海光和于海宗。
  她翻来覆去地讲生病期间于海耀怎么细心照顾她,而于海光兄弟连大门都没进过,还在吃香喝辣。
  于海光并没有搭理她,任由她拉着村里人讲坏话。
  这几天里,于老太可谓是用尽全身力气,讲得村里人看见她就绕路走。
  然而,于海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于老太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于海光,满面春风,并在心底谋划着怎么从他手里搜刮些东西,并在某天的傍晚付诸行动。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气昂昂地往于家小院走时,结束远洋捕鱼的于家老爷子正坐着牛车回村。
  第94章
  除了驾车的白发老翁,牛车还有十个人,这九人都是江潮川在各村捕鱼队中选的佼佼者。
  于潮川从罐头厂成立的第三年起,就一直是厂里远洋队的队长,每年都需要选人带队出海。
  远洋队一年只出一次海,春季伊始出发,队员会在海上工作三到四个月。
  “川叔,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给于潮川递了一支烟。
  车上的说笑声因为他突然的举动嘎然而止。
  静默几秒之后,大家纷纷从兜里掏出自己新买的烟,急忙取出一根,递到于潮川面前。
  众人的烟盒五花八门,前进牌、长城牌、东海牌等柜台常见的应有尽有。
  这是常见现象,远洋结束后,队员们能在罐头厂领到一笔钱和一些票,基本所有人领到钱票后都会直奔供销社。
  “抽不惯。”于潮川敲了敲手中的老烟斗。
  驾车的老头和他同年进罐头厂,每年都负责将从村里找来的队员送回家,也是看惯了这样的场景。
  “我抽得惯,给我就成。”老头扭头嘿嘿一笑。
  第一个递烟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烟放到他手里,恭维道:“抽得惯就好,辛苦您走一趟。”
  其他人迟疑几秒,也把烟给了老头,却没说什么。
  “回去别懈怠,好好练,明年还能选上。”于潮川吸了一口烟,烟斗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黑皮男人爽朗一笑:“川叔,我一定不会偷懒,明年还跟您出海。”
  “对,我也会好好练的。”
  “我也不会偷懒,明年还跟您干。”
  其他人接二连三地表态,车上气氛严肃了几分。
  于潮川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吐着烟圈,任由烟雾将脸完全笼罩。
  老头听见几人的话,无声咧嘴笑,这样的场景年年见,但第二年没一个人能入选。
  想着,他甩了甩鞭子,声音让牛的脚步加快。
  与此同时,于老太叉着腰大力拍门,叫喊声中气十足,任谁也想不到几天前她病得奄奄一息。
  “于海光,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在屋里就能不给我钱了。”
  “当初是于知乐喊的分家,条子上写了每个月要给老爷子三块钱生活费的。”
  “钱呢?从三月到现在,十块钱,快拿出来。”
  她边喊边扬着分家协议,这是于海耀从大队部翻来的。
  这次只有于老太一人来讨钱,但主意是她和于海耀商量了半宿得出来的。
  小院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于海宗一家来得迟,甚至挤不进去。
  “于海光,我知道你在家。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你爹回来之后,饭都吃不上吗?”于老太突然转身面向众人,抹眼泪哭诉,“大家给我评评理。”
  这几天,村里人有事没事就去卫生所晃悠,都听小胡讲了于海耀夫妇恩将仇报的事。
  大家连带着对于老太没什么好感,所以没人帮腔,都是抱着双臂看戏。
  见装可怜计谋失败,于老太表情一僵,索性不演了。
  这时,她瞥见借着人缝钻到最前面的于齐,上前拧住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小崽子,给我爬到墙头,看屋里的人在做什么。”
  “我才不要帮你。”于齐用力挣脱她的手,耳朵被扯红。
  一个大娘看不过眼了,上前帮忙:“小齐耳朵都要被你拧掉了,还不松手。”
  “滚,这是我的家事,你掺和什么?”于老太眉毛一拧,手往上抬,“难不成你想当他继奶奶?他爷现在可不在这儿,你演给谁看?”
  “胡说八道。”大娘气得只喘气。
  于齐被她扯得整个人踮气脚,喊:“放开我,你这个老妖婆,你才不是我奶奶。”
  “放开我儿子!”杨素云穿过人群,被眼前这一幕激得眉毛高耸。
  与此同时,于海宗大跨步上前。
  于老太慌忙躲他,却始终不松开于齐的耳朵。
  混乱间,于齐被摔到门上,发出轰隆的一声,门倒了。
  周岳生把于齐抱进屋,杨素云红着眼冲进屋里,于知乐连忙给他上药。
  “于海光,终于肯出来了是吧,给钱,把这几个月的养老钱给我。”于老太丝毫不在意于齐的伤势,摊开手掌问钱。
  于海光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于老太被他盯得后背发凉,梗着脖子继续问他拿钱。
  见他一动不动,她立即破口大骂。
  于家上上下下都被她骂了一顿,连张念慈也没逃过她那像淬了毒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