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掏出房卡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然重建了耐心,也重新整理好心情。今晚他只想让宋明栖吃顿热乎乎的饭,如果他表现好,他甚至可以破例允许他上床睡一会。
  可当他脚步轻快地推开房间门时,一眼就看到宋明栖蜷缩在椅子上,正在全身痉挛。
  装衣服的袋子掉到地上,周羚低声咒骂了一句,撇下食盒,快步上前撕下封嘴的胶带,把手铐解开。
  上次谈论应激反应时宋明栖轻描淡写,他以为他痊愈得差不多,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就在他打算将人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时,一道寒光倏然划过,周羚凭本能偏了一下头,下一秒额头一凉,衍生出剧痛,宋明栖手里攥着他常用的那把小匕首,从他怀里猛地蹦下来,朝门口逃去。
  怪只怪周羚总是习惯把匕首放在同一侧口袋,宋明栖能偷到一次就能偷到第二次。
  他划伤人的时候也根本没留余地,是下了死手的,只是周羚运气不错,混乱中只划伤了额角,伤口大概有个四五公分,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渗出来,一直向下流淌蜿蜒。
  椅子乒铃乓啷翻倒在地,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可能一并被带倒的还有豆浆什么的,总之空气里弥漫起一股豆子的湿漉漉的腥甜味。宋明栖连滚带爬跑到门边,可扭开门锁后发现还有一道链锁,动作越急越错,锁扣在洞里滑动迟迟没有从卡扣里出来。
  就在这时头皮传来尖锐的剧痛,手上的刀被人劈手卸掉,宋明栖被一股可怖的力量从后面拖拽在地,然后直接扔到了床上,他的身体甚至在床垫上反弹了一下。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周羚看起来非常可怕,血液挂在眼皮上,让这幅原本英俊的面孔变得狠戾阴沉。
  “为什么跑?!”
  “……”
  “你又骗我!”
  出电梯时做好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没跟宋明栖算旧账,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仅仅是要求他别耍小聪明,别想着逃跑,他都不能乖乖办到,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他。
  有的人就是贱。你越对他好,他越把你的真心往地上踩,踩还不够,还要跺上两脚。
  “我不能在这里待一个月……”宋明栖看起来极为苍白和恐惧,但还是强撑着一点尊严,“学术道德委员会质疑我的数据造假,我直接就消失了,他们会以为我心虚……”
  他气喘吁吁地在床上蠕动,胶带造成的挫伤令唇周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衣衫不整,裤脚被蹭到了小腿肚,露出两截只手可握的脚腕和黑色的正装袜。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想自己的论文,想自己的工作,他一旦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就可以轻而易举回到自己原本体面的生活里去,他可以再去爱别人,去赴别人在旅馆的邀约,和别人滚上床,而对他没有丝毫抱歉,甚至可能很快就把他忘掉!
  周羚死命盯着他,视线渐渐有些模糊,高涨的肾上腺素令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脑袋。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跪上床,攥住宋明栖的两只脚踝,一把分开了他的膝盖。
  “你要干什么!”宋明栖惊恐地想要合拢,却发现只能夹住周羚精壮的腰,他只好蹬踢着尽力向床角缩去,却被周羚更用力地打得更开。
  “我发现我是对你太好了!”
  宋明栖惊恐到几近失声,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在打颤,他从牙缝里挤出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
  “草!……别碰我!!”
  “草什么草。”周羚恶狠狠地说,“不是你想要和我发展这种关系吗?”
  周羚仅仅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他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压向头顶,另一只手伸下去解他的皮帶。
  “你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厌恶我,觉得我脏……”
  “你接近我,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符合你那个什么愚蠢的侧写?!”
  周羚完全不顾及紧勒的裤腰,将带着指茧的手指蛮横地闯进裤子里,肆意**。
  宋明栖被灼热的掌心烫得发抖,几乎要哭叫出来,眼睛里也湿了,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屈辱的泪水。
  “周羚,你放开我!”宋明栖咬紧牙关,但还是难以遏制地发出一些在他看来羞耻至极的哼声,“……嗯……你这是犯法!!”
  “反正在你眼里我也已经是个罪犯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在乎,周羚还是对镜片后面直直瞪着他的那双眼睛讨厌极了,这样一个虚伪的人,一个骗子,怎么还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他粗暴地摘下宋明栖的眼镜丢到一边,毫不费力地将他煎鱼一般翻了个面。
  宋明栖反射性地缩紧身体,可在周羚面前毫无意义,反倒更像是一种诱惑,周羚有力的大臂瞬间将他的裤子一把扒了下来,只是脱又没有脱得很干净,两层一起挂在膝弯上。
  宋明栖屈辱地闷声质问:“难道你不是吗?”
  但周羚完全听不到了,眼前流畅的肩背、凹进去的后腰、挺翘的**,宋明栖常年养尊处优形成的柔韧皮肤和骨骼,这些身材的优点从背后不加遮掩的看起来时,全都被无限放大了。
  周羚血液里翻腾着岩浆,完全凭借本能将宋明栖的小腹往上一托,宋明栖立刻就跪在了床板上,膝盖被裤腿锁住,没办法逃跑,他的肩胛骨被周羚从后面狠狠压住,侧着脸伏趴在被面上,高高*起,此时一切心理学的谈判方法都失效,他大脑完全空白,只能毫无章法地祈求对方回心转意。
  “周羚你冷静一点,你深呼吸……”
  可这是在床上,不是在广南大学的小课堂,他的这些大道理只会惹人心烦。
  周羚将手指伸到前面塞进了他的嘴里,粗暴地打断他的高谈阔论,宋明栖本来就干燥的嘴角裂开伤口,他再一次干呕起来。
  身后已经响起窸窸窣窣的解开皮带的声音,宋明栖听着耳后周羚急促又沉重的粗喘,拼命缩紧自己。
  周羚的手指带着指茧,由于不得要领,反而更像一种好奇和试探,力度十分微妙,反而让宋明栖浑身僵硬,整个尾椎骨都跟着酥麻起来。
  那里不受控制的回应很快就吸引了周羚的注意,他膝行了两步,从后面紧紧贴了上来。
  这时候的宋明栖尚且心存一丝侥幸,因为如果他的侧写正确,周羚应该有性功能障碍,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顶多毫无意义地*两下,然后气急败坏地离开,或者打他一顿。反正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
  可当意料之外的硬度顺着***进来,宋明栖不可思议地绷紧了身体,浑身的肌肉剧烈地颤栗起来。
  耳边传来周羚沉重的呼吸和哑声的质问:“现在,宋老师,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
  第37章 最痛的地方留下的纹身
  为什么?!
  怎么可能?!
  性犯罪是矿业家属楼案犯罪现场最明显的指征,这绝对是性功能障碍导致的畸形心理引发的虐杀型犯罪!
  可如果周羚没有性功能障碍,他就大概率不是那个凶手。
  那凶手是谁?周羚又到底在策划什么?
  宋明栖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对自我判断的怀疑,以及对现在情况的措手不及,令他一时甚至忘记了挣扎。
  不过好在周羚的首试没有成功,他没能找准,也缺少推进的方法。宋明栖那里干澀极了,他不知道如何让他接纳他,它们看起来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周羚第一时间怀疑可能是自己和宋明栖并不合适,他喘着气死命盯着那里,脑子里短暂地划过白天被他留下的那瓶金属罐。但尽管缺少条件,对一个初尝情事的年轻男人来说,哪怕没有真的进去,光是宋明栖光滑的**就足以让他濒临爆发。
  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刺激感像巨浪一样席卷了周羚。
  他沉重的身躯覆盖在宋明栖的背上,宋明栖被压得完全坍塌下去,嘴被塞得很满,像狗一样伸出舌头喘息才能获得一点氧气。几乎在周羚深色的皮肤和强壮的体型边缘,才能看到他露出的一截泛着白的、拱起的指节,以及抵住床板、循规蹈矩穿着正装袜的脚底。
  周羚不得章法地動作着,混乱、颠倒、控制。在这种可怕的力量面前,床架发出岌岌可危的吱呀声,两个人的皮肤都被汗水浸透,黏腻得啪啪作响。
  宋明栖并不像想象中软弱哭泣,相反他喘息极度隐忍,绷紧了每一块肌肉承受,反倒令每一处线条愈发诱人,一碰就红的皮肤也与维修时摆弄的零件大不相同,它们更精巧,更脆弱,也更激起了周羚想要征服的欲望。他要把它修理好,叫这人哭出来,要他痛,要他记住。这场单方面的施暴逐渐演变成双方的角斗和博弈。
  然而这种隔靴搔痒的接触很快产生了更大的空虚,周羚扮过宋明栖的下巴,嗅着他崩溃的喘息,想和他接吻。
  可今天的宋明栖已经不是昨天的宋明栖,他瑟缩了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其实这种程度的拒绝根本微不足道,但宋明栖还是吓了一跳,担心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虐待,可很快他发现周羚竟然也没有再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