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怎么知道我跟何漳在一起的?”
  迟凛笑,道:“盛奥那位少东家,江少爷的青梅竹马告诉我的。”
  江稚鱼:“……”他就知道!组织里一定出了叛徒!这个方绪,回去一定要咬死他。
  迟凛眼色微眯,像是有些不耐烦:“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江稚鱼懵懂点头。
  “不过,我丑话要说在前面,还有的规矩应该提前告诉江少爷一声。”
  “什么规矩?”
  迟凛站起身,来到江稚鱼身边,涩声道:“我问一个问题,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要是说谎的话……”迟凛扬了扬手里的皮带,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怎料江稚鱼没有害怕的意思,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想吓唬他,迟凛也太小瞧自己了。
  今天就撂话在这,别说只是一条皮带,就算是拿把枪抵在自己脑门上,他江稚鱼眼都不眨一下。
  是吗?
  三分钟后。
  “哇!疼!”一声痛呼哀嚎响彻套房。
  原本泰山压顶不改于色的江少爷此刻眼眸含泪,捂著自己的屁股躲在桌子一角。
  太狠了,迟凛就是个大魔头,竟然打得那么痛!
  迟凛手指抚过皮带,那上面似乎还留存著某人的体温,冷声道:“过来。”
  江稚鱼摇头,再摇头,他是傻子吗?还过去岂不是找死。
  “我说的就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方绪。”江稚鱼生怕迟凛过来,神情不敢有一丝懈怠。
  反观迟凛一副慵懒的模样,听到方绪的名字时眼色微变,站起身像是要去抓人。
  江稚鱼拔腿就跑,可还是被迟凛抓住,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你……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能再打我了。”江稚鱼两眼泪汪汪,看起来可怜巴巴让人心生爱怜,还抹了把眼泪,“就是何漳那个猪头整天骚扰我,我想给他一个教训,就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标准的蒙太奇式谎言,给教训是真的,别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迟凛看著那珍珠大小的泪珠,心里一颤,嘴硬就嘴硬吧,他愿意受著。
  第20章
  迟凛把皮带放到桌上,没打算再动手,江稚鱼扁扁嘴,小心翼翼开口:“昨天我没说什么吧?”
  迟凛见小少爷很明显什么都不记得了,眸子一转存心逗他,揪住人的后脖颈问:“昨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又装傻,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
  江稚鱼使出吃奶的劲把迟凛的手扯开,“好了好了,告诉你还不行。”
  “香精。”还是加强版plus!“我只是想给何漳一个教训,谁让他自己色欲熏心,整个一烂人,活该。”
  按照江稚鱼的计划,现在套房里应该挤满了摄像机还有记者,把何漳锤得死死的,让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江稚鱼沉浸在自己的宏图伟业里,完全没有看到迟凛的脸色已经变了,“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这一刻,江稚鱼觉得自己就是圣斗士星矢,浑身冒金光,维护地球的正义的担子都压在肩膀上。
  “那你呢?”
  ……
  “你说什么?”
  迟凛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江稚鱼身边,伸出手轻抚已经变得青紫的脖颈,“那你呢?”
  “我……我”江稚鱼一瞬间哽住,讪笑:“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这可是我方安旗下的酒店,不会有事的。”
  迟凛不置可否,只是拿过人送来的冰袋,命令道:“不准有下次。”
  推门而入的一刻,空前的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来气,迟凛不敢想象要是那把刀真的插进心脏……
  冰冰凉凉的感觉,凉滋滋的,很舒服,江稚鱼又是个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见对方语气软下来,态度真挚道:“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
  迟凛刚想歇一口气,江稚鱼又欠嘻嘻道:“不会让你没办法给我爹交差的。”
  ……
  “那最好。”迟凛放下冰袋,走了。
  江稚鱼:“……”他又说错什么了?这个男人怎么跟彩虹一样,颜色多变。
  *
  两人在酒店折腾到中午,迟凛接了个电话,说是市公安局的,要他们过去配合调查。
  迟凛犹豫之际,江稚鱼闻声嗖地一声趴在人身上,腿还跟著晃:“去呗去呗,我都快闷死了。”
  “下来。”迟凛一只手把江稚鱼从自己身上揪下来,“再晃你就不用去了。”
  “哦。”江稚鱼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中间迟凛又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些公司的事情。
  吃过中饭后,两人才启程去警局。
  一个看起来有些资历的警察微笑道:“您好,我们就是想找你们了解些情况,不用紧张。”
  江稚鱼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乖乖呆在迟凛身边。
  这边话还没有说两句,一个穿著裁剪利落有型的西装裙,踩著小羊皮圆头高跟鞋的女性也出现在询问室。
  “警官,您不用问我的意见,我无条件遵循法院的判决。”女人红唇微张,上位者的干练气势根本遮不住。
  ”江稚鱼扒开迟凛的胳膊,探头看:“啊?这是?
  警察解释道:“哦,这是嫌疑人的妻子,徐女士。”
  江稚鱼一惊,把人原配都喊来了,就是这位徐女士到底知不知道她老公的风流韵事。
  人凑齐了,正好,好戏开场了。
  江稚鱼面对警察提的问题,知无不答,警方满意地点头,又看向徐佳,问:“徐女士,您确定不需要为您的丈夫提供无罪辩护吗?”
  徐佳把鬓边的头发往耳后一撩,神情慵懒道:“无罪辩护?他有罪为什么要做无罪辩护?”
  ……
  警官一时无言,话是这么说,可真遇到自己身上就不是这么回事了,那个被告人家属不是整天奔波于律师和法院,企图寻找一线生机,这人怎么不按常理来?
  江稚鱼十分赞同这位女士的话,佩服地五体投地,看过去认同的眼神。
  徐佳看了眼对面的小朋友,对他露出浅浅的一笑,“警官,既然没什么要问的了,那我就先走了。”
  得到确切回答后,踩著小高跟扬长而去,这次过来像是在处理一件毫无关系的案件,从头到尾,不带有一丝感情,看不出喜怒,或者说是本来就没有情绪。
  “走吧。”迟凛看了眼腕表,差不多了到江稚鱼的午休时间了,“我送你回家。”
  在站起来的一瞬间,江稚鱼终于想起来这个警察怎么那么眼熟了,这不就是他那天晚上在酒吧遇到的人吗?
  江稚鱼一笑,问:“警官,您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赵华生一只手握住江稚鱼,“你好,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所以就没说,没想到你这孩子记性不错嘛。”
  江稚鱼摸摸脑袋,突然被夸还蛮不好意思呢。
  赵华生从屋里拿出红艳艳的锦旗递到人手上,“这是给你的,就是上次之后一直没有找到人,现在好了,物归原主。”
  江稚鱼把锦旗打开,上面赫然写著“大义凛然一身正气,勇申援手义感天地!”
  好家伙,这么燃!
  “小同志,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那天晚上你给我们指出那人跑到那个方向,破案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赵华生一脸赞扬,眼神坚定,这是看祖国未来的花朵,坚定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错,有你们在,我放心了!”
  “嗐,警官过赞了,不敢当不敢当。”江稚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像是个上课被表扬的幼稚园小朋友,还特认真地把锦旗放到迟凛手里,眼神示意:怎么样,哥厉害吧?
  “你是他哥哥吧?”赵华生笑著问,“你这弟弟可不了得,回去可得好好地奖励。”
  迟凛点头,“当然。”
  两人拿著沉甸甸的荣誉走出警局,江稚鱼往副驾驶一坐,直勾勾看著自己得来的荣誉。
  迟凛嘴唇微抿:“他说的是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两人都心知肚明。
  “对呀。”江稚鱼笑得粲然一笑,像是最亮的那颗启明星,“在路上的时候,那个人还想杀我呢。”
  回忆如同潮水,席卷,包裹,侵蚀。
  想到初见江稚鱼的那一天,原来他嘴里的救命是真的,也不是在喝花酒,而是在帮警察办案。
  原来是这样,一股油然而生的骄傲感在胸腔内发酵。
  阿斯顿马丁一路疾驰,却不是回公司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啊?”江稚鱼问。
  迟凛不答。
  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处私人赛车会所,江稚鱼看得两眼冒金光。
  迟凛怎么知道的?这是他闲暇之余最最最经常来的地方!就连他爹都不知道,最近一直被老头还有迟凛看的紧,连直播的时间都少了,更别说赛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