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江翎瑜正难受着,门轻微“吱呀”一声响了,唐煦遥进来,见他扶着额头,忙走近了问他:“霖儿怎么了,头疼吗?”
  “好晕。”江翎瑜皱眉,唇间声息很弱,唐煦遥坐在他身边,拿开他的手,指腹抵在他温热的太阳穴上,不急不缓地揉着。
  “怎么头晕了?”
  唐煦遥很担心:“看书累着了?”
  江翎瑜没接茬,握住唐煦遥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怀里拽:“简宁,你抱着我好不好?”
  “好。”唐煦遥刚想上床,注意到他玉枕旁边放着一个红布包,唐煦遥认得这个,虽看不见名字,但应该是和《清静经》差不多的书籍,因为那本也用红布包着,江翎瑜不许这样的典籍落尘,上床前帮他放回书柜里了,才安心地躺在他身侧。
  “你过来,”江翎瑜拨开玉枕,执意与唐煦遥十指相扣,“亲亲我。”
  唐煦遥往外挪了挪,伏在美人身上,他手大,和怀里的美人十指相扣后,还不忘捏住他另一只手,让他扬起雪白的双臂,两只玉手被唐煦遥死死地压在床头。
  待会无论发生什么,江翎瑜都没法反抗。
  “美人,”唐煦遥眼里满是欲望,勾着指节抚摸江翎瑜嫩白的脸颊,垂了眼眸,柔声问他,“头晕也要亲热吗,不好好休息?”
  江翎瑜对情绪的把控是收放自如,明明不委屈,看着唐煦遥,眼圈渐渐红了,稍干涩的唇瓣轻启,嗓音温软得不成样子:“煦遥,你都一上午不在我身边了,回来就催我休息,却不知道我想你?”
  煦遥,这两个字让江翎瑜咬得含情脉脉,暧昧得很,还有些宠溺的嗔怪,配上他眼波流转,比唤简宁更温柔,单是这样就把唐煦遥的魂勾走了。
  唐煦遥垂眸,喉间急促地喘,灼热的气息缱绻在江翎瑜颈间,他盯着美人雪白脖颈上滚动的喉结,直着眼低头含在口中,软糯的舌头肆意拢住那颗喉结舔吻。
  江翎瑜紧闭着美目,细长的睫毛轻颤,他身子敏感,肌肤细腻的颈子实在酥痒,心脏也乱撞起来,在耳际震颤作响。美人已经喘不过气了,但贪恋唐煦遥的缠吻,不舍得挣扎,又难受得紧,软嫩的唇瓣翕张,虚声轻咛:“煦遥,你收着些,我的心.......受不住了,好疼。”
  第32章
  唐煦遥不吻了, 撤下按着江翎瑜的手,拢着指头抵在他心口上,缓缓推揉, 偶尔停下来, 摸摸他软薄的心跳。
  美人的心跳那么乱, 他胸口上的皮肉薄嫩,裹不住这心似的, 跳得又重又轻,虚软一阵,接下来还搏动得比刚才有力一些, 如此往复,折腾得美人眼前阵阵发花。
  “煦遥,”江翎瑜抬起手轻抚他的脖颈,喘得费力,唇瓣半启着, “给我揉揉后心好不好?”
  “你难受得厉害?”唐煦遥两只手托在美人肩后,腰腹用力,稳稳抱着美人起身, 唐煦遥一手抱着他的腰, 另一只手找着他背上的后心穴, 指尖陷下去, 揉得很重。
  江翎瑜不喜欢唐煦遥给他揉后心, 因为太疼了,想让唐煦遥轻些,他也不答应,说按后心就得用力才行,这次江翎瑜竟主动要揉。
  唐煦遥没听见答话, 心一下子悬起来,侧过头,问耷拉着脑袋伏在自己肩上的美人:“霖儿,你可还好?”
  江翎瑜极力想喘顺这口气,娇咛了声:“无碍,待我缓缓。”
  唐煦遥正怀抱着美人,给他一会揉心口,一会又揉后背,忙着呢,江玉忽然敲门:“唐将军可在呢?”
  唐煦遥不冷不热地应声:“嗯。”
  “主子,”门外竟是唐礼,他说,“刚才陈将军来过,让我向您转达,今日未时下刻,皇上要亲临五军都督府校场,看看您和两位副将把新兵练得如何了。”
  “未时下刻?”
  唐煦遥皱眉:“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唐礼毕恭毕敬:“是。”
  江翎瑜捂着心口,从他肩上起来,坐在他腿上:“煦遥,你下午要去校场吗?”
  “嗯,”唐煦遥托稳美人的细腰,凑上去亲吻他捂在心口上的白嫩手背,“皇帝要来,我自然是要到场的,毕竟是我麾下的军队,主帅岂有不来的道理。”
  江翎瑜想去校场,抱着唐煦遥的手臂晃来晃去,磨着他:“那你先别回来,等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校场远,天也越来越冷了,你这心口伤着了,受寒了会疼的。”
  唐煦遥揉揉他厚软的发丝:“不许去,听话。”
  “不行。”
  江翎瑜耍起性子:“那些新兵都有大将军看,为何我不能看,我要看你穿盔甲,我要看。”
  “好好,”唐煦遥特别喜欢美人撒娇的模样,心里软溺极了,忙把他揉进怀里抱着,“皇帝何时走,我就派人传信给你。”
  唐煦遥不忘嘱咐:“校场下午冷,今日又风大,你得穿上大氅。”
  江翎瑜不愿意,却也知道唐煦遥在这样的事上从不惯着自己,但不死心,仍试探着问:“我要是不穿呢?”
  唐煦遥捏起美人弹嫩的脸蛋,勾唇轻笑:“自然是原封不动地将你扛回府上。”
  江翎瑜:“.......”
  不如不问。
  此时也就午时下刻,离未时下刻还有整整一个时辰,唐煦遥伺候着美人吃了些东西,顺手抻开被子,扶着他躺下:“睡会吧。”
  江翎瑜不想枕玉枕,颈下换了时常垫在腰后的软枕躺好,才乖乖闭上眼睛。
  床褥都换成了厚的,松软暖和,江翎瑜倒是很喜欢窝在被子里的,像小猫似的。
  唐煦遥一会要去练兵场,没法子陪美人睡下,就坐在他身侧,搓热了手探进这层厚实的被褥里,摸着他的胃,给他捂一捂腹中常年冷硬的地方。
  江翎瑜还没睡,摸索着握住唐煦遥的手,眼皮撬开一道缝,露出一截漆黑的瞳仁,声息很轻:“简宁。”
  “嗯,”唐煦遥嗓音低沉,“怎么了?”
  江翎瑜不想让他走:“我想你。”
  “我也想你,”唐煦遥俯身,轻吻美人的唇瓣,“待我骑马将你带回来,晚上就陪着你睡,好不好?”
  江翎瑜没法子,皇帝亲临校场,不愿意也得愿意,只得弱声答应:“好。”
  唐煦遥隔着寝衣抚着美人的腹部:“我走之前会告诉江玉给你找出一件合身的大氅,记得穿。”
  江翎瑜松开他的手腕,唇瓣轻碰:“揉揉。”
  “怎么了?”
  唐煦遥拨开美人身上的衣料,手探进去,抵着他的胃顺时针揉,他刚用过膳,上腹有些鼓胀,唐煦遥并不太用力,温声问他:“不舒服了吗?”
  江翎瑜摇摇头:“没有,想让你揉。”
  “好,”唐煦遥抬起另一只手,蒙住他的美目,“乖,睡吧。”
  江翎瑜也是累了,睡得很快,唐煦遥只揉了一阵就停了动作,掌心只贴着,给他暖胃。
  “主子,”唐礼看时间差不多,来叫唐煦遥,“马准备好了,您该去校场了。”
  唐煦遥“嗯”了声,从被褥里抽出手之前,又出神地盯着熟睡的美人看,一眼万年似的,美人唇瓣粉嫩,尖儿却是很红的,眉目都温婉,雪白的耳骨形状也相当漂亮,唐煦遥看得心里怦然,恨不得永远守在他身边,哪都不去。
  磨蹭到不得不启程之际,唐煦遥才起身,悉心帮他掖好被角,门轻关轻合。
  唐礼已经等了一会,见唐煦遥出来,迎上去:“主子,咱们走吧。”
  唐煦遥出江府大门之前,找江玉交代了找大氅的事,才出了门,熟练地翻身上高头大马,唐礼就不跟着了,目送主子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就回去拾掇去了。
  未时的集市不算热闹,买熟食做午膳的人早就回去了,各位摊主也蹲在各处吃些东西垫垫,客人来,他们再慌忙将吃食放下,绘声绘色地介绍起自己卖的小玩意儿。
  安居乐业,唐煦遥看着天子脚下最繁荣的街道,脑袋最先里浮现这个词。这个词很宏大,大到家国昌盛,也很渺小,小到一人平生,国强曰安居,国富曰乐业,大琰富强,唐煦遥自觉,这是个极好的时代。
  只是这些摆摊子的,很有些稔熟的面孔,唐煦遥抱着重伤的江翎瑜回来,他们曾嫌江翎瑜的血腥味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唐煦遥想到这倏地生恶,对这烟火气没什么兴趣了,宽心些的只是路上人不多,出城到五军都督府校场顺利些,驾马只需两刻钟。
  练兵校场跟宿民之处不一样,就是为了让士兵适应战场的恶劣环境,所以五军都督府将此地设在鸟不拉屎的京师边际,这里满是沙土,四周没有任何草木,寸芽不生,不远处就是新兵营帐,此时只是阴历八月十五后十来天,风就这样凛冽了,唐煦遥被吹得脸上发疼,不由得担心江翎瑜的身子骨,来此一趟,能否经得住寒凉。
  唐煦遥回校场,向来是陈苍亲自来迎接,唐煦遥下马,他顺势将牵马绳接过攥在手里:“主帅,您来了。”